不少年事已高的刘氏王侯纷纷上奏,向皇帝刘彻请旨,在他们百年之前先将食邑预先分封好,免得日后自个猝然离世,膝下子嗣们为此闹个兄弟反目,彼此视若寇仇。
刘彻自是欣然准允,短短月余,大汉便是又多出三十余位列候,朝廷却没多封出半分食邑,不少郡国已被彻底裂解。
刘氏诸王见事已至此,不少索性领着嫔妃们入朝,恳请陛下在皇亲苑赐下宅邸,作为他们的新王府,安心住下。至于所辖的郡国,就留给嫡子们瓜分,来个眼不见为净,毕竟他们身为人父,见得儿子们为食邑彼此争闹不休,难免看着心塞。
刘彻见得形势大好,自是满意至极,对为他出面背锅的太上皇老爹更是感激不尽。
依着原本的历史进程,这推恩令本应在十余年后,由主父偃向汉武帝进谏,继而得以推行的法令,推行后亦遭到了不小的阻碍。
如今刘彻请出太上皇这尊大神,提前颁布推恩令,没想到竟推行得如此顺利,可见比起蛮横强硬的汉武帝,大汉的王侯权贵反是更畏惧阴戾内敛的汉景帝。
对帝皇而言,用凶神恶煞的强硬手段治国理政,反是落了下乘,刘彻自当引以为戒。
刘彻提前采取主父偃的政见,获得这般成效,便想好好奖赏这位未来的大功臣,但他也不能直接寻来主父偃,说甚么这推恩令是你十余年后会提出的妙计,朕先采纳了。
如今的主父偃只是弱冠之年,且是个出身贫寒的学子。前些年,刘彻特意遣人到齐都临淄寻到他,录入太学,先以太学生的身份研习纵横之术,现下正跟着博士仆射胡毋生学公羊春秋。
刘彻晓得史上的主父偃对百家之言多有涉猎,是可兼容并蓄的大才,此番又想奖赏他,便是拔擢他入御史府,做了兰台令史,与司马谈一同修撰阴阳、儒、墨、名、法各家的典籍,并为先秦诸子作传。
御史中丞张骞掌殿内兰台,深知刘彻的盘算,对司马谈向来善待,对主父偃亦然,特意颁了符令,让其可随意阅看兰台内珍藏的各式典籍,更是在兰台为他辟了专属书舍,让其专心编书修史。
主父偃自是受宠若惊,心下甚是惶恐,好在有司马谈为其解惑,终是安下心来,竭心尽力的汲取百家学养,唯恐有负陛下重望。
对于司马谈和主父偃这些弱冠之年的文臣,刘彻短时间内并不打算委以重任,揠苗助长不是甚么好事,还是先学好理论知识,大好基础再说吧。
治国理政不是打打杀杀,马上得天下,却不可马上治天下。
即便是刘彻最为倚重的张骞,看似屡屡破格拔擢,其实也是经过完整历练的。
太子庶子,太子中庶子,随宋远出使乌桓,随东郭咸阳打击南阳盐商,出使东瓯和闽越,出任丞相长史,迁任御史中丞。
建立起严谨的官员拔擢体系,才可选拔出优秀的治国人才。
其实后世华夏的官僚体系经过不断演化,已是颇为严密可靠的,要成为国家的几大巨头,其历练也是极为完整的。尤是最上头那位,起码要在两个不同的省份做过封疆大吏。
常言说的好,华夏巨头有好蛋有坏蛋,但绝没有笨蛋。
蠢货在华夏官场是爬不上去的,至少难以掌握实权。
(这是夸奖,不会被屏蔽吧?不要来查水表哦。)
胶东王刘寄出宫建府后,有些闷闷不乐,待得休沐日出了黄埔军学,也没与广川王刘越打招呼,便独自入宫求见皇帝兄长。
刘彻正在未央宣室批阅奏章,暂时没闲暇见他。
因着刘寄的母妃王皃姁是刘彻姨母,比其他亲王更为亲近刘彻几分,又未满十三周岁,还是个小屁孩,刘彻也就没太过避讳,所幸让他先到沧池猎苑,陪闲得发慌的皇后阿娇射猎。
刘彻批阅完奏章,到得沧池猎苑,瞧见眼前的情形,不由面皮抽搐,端是哭笑不得。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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