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若是全速冲锋,撑死十来分钟。
饶是虎贲的五支火器部曲平素多有实战操练,然要各自将百乘武刚车驾出山隘,选择合宜的开阔地带,卸下驭马,勾连环扣,筑起环形营垒,一套流程下来,饶是中途不出现甚么混乱,一刻光景也是不太够的。
在真实历史上,卫青还真用过这招对付匈奴骑兵,且获取大胜,只不过在用武刚车结阵时,外围还有五千汉骑策应,不断的奔突,扰乱敌军,为结阵的袍泽争取时间,且在匈奴撤兵后负责衔尾追击,攫取更大的战果。
简而言之,类似的战车阵法乃是两面刃,敌军虽是难攻,我军却也只能困守,若是外围无骑军策应,时间长了,指不定要被活活困死阵中。
此番,虎贲校尉郅涿身先士卒,也算是稍有些兵行险招,传令两万虎贲战骑先在山隘按兵不动,无须策应驾驭战车推进,觅地结阵的火器部曲。
既是对火器拥有自信,亦存在些许赌徒心态,就赌匈奴瞧不上“小鱼”,不会急着“收杆”。
所谓的兵法韬略和将帅智计,究其根本,无非就是心理博弈。
战场态势瞬息万变,在不影响整体战略的前提下,阵前战术多要靠领兵将领的临机决断,故才有“将在外,君令有所不授”的说法。
郅涿身为虎贲骑营的执掌仆射,不惜亲临阵前,以身犯险,就是怕出甚么意外,军令无法迅速传达且执行下去。
不得不承认,他赌对了。
对面的匈奴主帅,貌似只遣了少量骑射出阵,奔突而来。
撑死就两千!
此时五支火器部曲已各自抵达预先选定的地点,卸下战车的驭马,开始布阵了。
“鸣金鼓,扬旗号,让隘口山脊的将士避开我军结阵处,尽可能往前方远处抛射!”
“火器部曲速速将驭马往前方驱离,免得到时驭马受惊,耽误结阵。”
“各部分少数将士戒备来袭敌军,余者继续加速结阵!”
军令不断颁下,传令兵在方圆里许之地不断往返。
要晓得,武刚车乃是大型战车,车长二丈,阔一丈四。
百乘武刚车,若尽数勾连两侧的环口结成环形营垒,车体宽度加上勾连的绳索链条,周长怕是会高达一百五十丈。
依后世计量,环阵的半径差不多七十米,面积会超过两个标准足球场。
当然,真实战阵是不会这么摆的,范围铺得太大,非但兵力分散,阵势也太过单薄。
尤是在抵御骑兵时,阵势单薄很容易被敌军以点破面。
若从山脊俯瞰,汉军此时阵势只占据了方圆里许之地,是五个环阵结成彼此守望的梅花大阵,盖因五环内里又为层层渐进环阵,武刚车摆了好几层。
嗯……就类似五个平放在地的箭靶。
若从地面平视,端是只见战车,压根瞧不见人。
两千匈奴骑兵呼啸而来时,汉军的车阵确实没来得及尽数摆好,然将士们出于对上官和袍泽的信任,还是一丝不苟的执行着军令,各司其职,没有丝毫慌乱。
事实证明,他们也确实无须忧心。
匈奴骑兵尚未抵近,不远处的隘口山脊之上,无数的炸药包和弩箭抛射而出,飞得既远且久,遥遥落地后,雷鸣般的巨响不绝于耳。
山峦、丘陵、谷地,似乎都在剧烈震动,便连后方十余里外的汉军大部队都能清晰听闻。
若非虎贲将士早有准备,皆用棉絮塞在耳朵了,怕是要活活被震聋了。
“果是杀伤不到甚么敌军。”
郅涿待得烟尘渐散,举着望远镜查看战果,不禁摇头失笑:“罢了,好歹争取到了充裕的结阵时间,也就不枉费数日辛劳。”
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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