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为好好的一份思念愁情,被他一下子给打破。 回头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向他道:“这不是我写的。” “不是总管写的,还能是谁写的?我自认学富五车,却从未听过这首诗。”李博认真的追问。 “呃,其实是我小时候,我们家对面住了一个读书人,经常会念些诗,我便记住了。” 苏大为有些意兴阑珊的摆摆手,一步步走回桌案前。 李博忍不住吐槽道:“我记得上次总管作《将进酒》,说是从你们家门前路过的一个秃头道士所作。” “咳咳~秃头……你记错了,那是个化缘的沙门。” “怎么这次又变成邻居了?” “上次是上次的诗,这次是我邻居朋友所作。” “哦~” 李博拖长了声音,显然是不信。 虽然没继续追问,但脸上的神情分明是:您这个朋友,说的就是你自己吧? 苏大为苦笑摇头,也不去解释。 他不想做文抄公,但奈何有时忍不住总会念几句。 这无头公案多了,自然也被身边人怀疑。 解释不清了,随便吧。 “总管以前来过巴蜀?” “第一次来。” “那总管为何知道巴山下有秋池?”李博一边看着诗,一边问。 “因为……” 苏大为皱眉道:“因为这诗是我邻居的朋友作的,我不知道巴山有没有秋池。” 李博看了他一眼,肃然起敬。 写诗不求名就算了,还入戏这么深,当真是低调得可怕。 明明有满腹才华,总管却要靠颜值……咳,靠兵法来扬名。 也难为他了。 不过这也是有大智慧的人,知道锋芒不可太露。 像之前王勃那种就属于不知收敛,十分才气,要抖落个十二分。 所以说出头的椽子先烂。 似总管这般,藏而不露,方是为人处世的智慧。 “不对啊总管。” 李博一拍大腿,突然道。 苏大为刚刚坐下,正要把信贴身收好,闻言不由愕然道:“什么不对?” “总管你这诗里写的‘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不是马上要回长安了吗?怎么能说不知道何时回呢,要是以此诗回信给聂苏小娘子,只怕小娘子又要担心了。”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这么会扣字眼揣摩?” 苏大为被他气乐了:“我说了,这诗不是我作的。” “哦哦,总管我信你!” 我信你个鬼! …… 天光大亮。 军中正在收拾行营,准备拔营继续前行。 然而一名信使的到来,打破了全军的平静。 苏大为对着长安方向,施礼已毕,接过信使转呈的圣旨,看了一眼左右的军将,当着信使的面,将圣旨打开。 只看了一眼,他就差点没崩住。 整个人呆立当场。 “总管怎么了?长安说什么?” “陛下有何旨意?” 苏大为没有回答,满脑子只有一句:“李博个乌鸦嘴!” 昨晚他就说,巴山夜雨这诗不对,诗里写的内容是不知何时能归长安。 话虽没说完,但意思便是,诗是碉堡了,绝对可以传世。 但这意头和预兆不好。 结果今天这圣旨,还真就应验了。 “总管!” “阿弥?” 苏大为脸颊肌肉微微一抽,脖颈有些僵硬的转向安文生和娄师德等将领方向,勉强扯了一下嘴角算是笑过。 但这笑容,他自己知道,定是比苦笑还难看一百倍。 “陛下旨意,令诸将继续率军回长安,我,则暂留蜀中。” 暂留蜀中? 部将继续领兵回长安? 这是什么意思? 身边所有唐军中的高级将领,闻言脸色一变。 虽说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但天子无小事,这道旨意……难不成是怀疑总管苏大为? 要将他与部队分离开? 不然如何解释? 传圣旨的信使一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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