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知道苏佑放鹰时哨探的方位。
苏佑见她对自己的话信以为真,心中除了稍稍的安心还有一丝内疚。
姑姑,并非我信不过你,只是在我的计划中,未必每一步都能走得如愿以偿。佑伯伯教过我,无论什么样的谋算,都有意外发生的可能。你现在知道得越少,之后便越是安全。
苏佑又道:“我有一事想要姑姑帮忙。”
“你何必客气,只管说便是。”
“我想要一块金锭。”
珲英一呆,这又算是什么忙?堂堂国主要个金锭子还须得拜托她不成?
“姑姑,我想要的不是咱们伊穆兰寻常的金锭,那些都是纯金的。想必姑姑也知道,碧海国流通的金锭为了成色好看,还会掺一些锡。我想要一块像碧海国的金锭。”
珲英还是不明白,伊穆兰国与碧海国之间一直互通商路,交易期间伊穆兰人也会收到不少碧海国的金锭,苏佑若想要,随便哪里找一块不就行了?
苏佑只得再解释道:“姑姑,我想要一块非常新的金锭,新得就好像刚刚熔铸出来的一样。不需要很大,只需零散的一小块。”
珲英越听疑问越多,即便如此,为何要找她而不是找罗布呢?要知道刃族的冶炼之术乃是伊穆兰之冠首,罗布下面多得是随军的铁匠,在他手里还有什么锭造不出来?
“侄儿可是不想让罗布知道此事?”
苏佑点了点头。
“哦……姑姑明白了,此事不难,虽然大多数的铁匠都在罗布的军中,姑姑那里倒也有十来名随军的鹰族铁匠,铸个金锭子算不得什么。”
“那就有劳姑姑了,请姑姑做好之后让赫桂装在盒子里送过来,我自有用处。”
“侄儿可否告诉姑姑,这金锭是拿来何用?”
苏佑学着之前珲英的模样道:“时机未到,到了自然会明白的。”
说完指了指珲英方才亲手提来放在案上的那篮子点心,笑道:“我还真是饿了,不如姑姑让我先吃些东西。”
珲英见他露出孩子般的笑容,一时也被惹得母性柔然,见他既然不肯说,便答道:“好,那你就先用早膳,姑姑营中还有些事要料理,先走一步。”
她刚要退出帐去,苏佑从身后又唤住她。
“姑姑……”
珲英听他欲言又止,道:“侄儿还有什么事
吗?”
苏佑迟疑好一会儿才说道:“呃……姑姑,倘若近日再有军议商讨如何攻打霖州城时温兰又要请姑姑出兵的话,姑姑可否按我眼色行事,若我不许,姑姑便想办法找借口推脱?”
珲英只道他是不忍心看到鹰族兵士有所伤亡,大为感动。其实即便苏佑不这么说,她也不太愿意命鹰族的兵士供温兰去驱使。
于是当即点头道:“侄儿的苦心用意姑姑知晓了,姑姑一定照你的意思做。”
苏佑仍不放心,说道:“那温兰心思颇多,不知道姑姑打算用什么样的借口去推脱他?”
珲英哪里能立刻想得出来该如何应对神谋鬼算的温兰,她也没料到苏佑会如此急促地询问她的对策,一时被问得呆在那里。
苏佑见她神色踌躇,伸手指了指自己低声笑道:“姑姑……你是护卫中军的主力,倘若攻打霖州和护卫国主此二只能择一,姑姑会怎么做?”
珲英恍然大悟。
苏佑又道:“希望姑姑到时候能随机应变,凡事到最后自可往我身上推就是了。”
珲英伸手虚点了他一下,也低声笑道:“你呀你呀,果然是被慕云佑教得滑头得很,可比你父亲要聪明多了。”
两下心知肚明,何须再细说去,当下苏佑便目送珲英出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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