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郎中被收买了,一开始不承认卢得水患了痧证,也不承认对小白菜说过听天由命的话,只说是小毛病。 结果,沈发一怒之下,吩咐上刑。 这家伙一见刑具抬上来,还没用上便吓得流了黄汤,一个劲地磕头求饶…… 随后,终于讲了实话,说卢得水当时的确病的很重,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所以他才会对小白菜说出一番听天由命的话。 接下来,又审丁寡妇与二蛋…… 这二人也是属于不见棺材不落泪的那类人,一开审便拼死抵赖。 “上刑!” 审案之前,沈发便得到了高修远的暗示,故而没再迟疑,直接吩咐衙役用刑。 一轮刑罚尚未结束,丁寡妇便熬不住了,终于开口认罪,说她之前故意支开卢得水的母亲,给二蛋以及雷二狗提供了机会。 丁寡妇招了,二蛋也只能招,不然只会吃更多苦头。 审到这个时候,太阳也快落山了。 在高修远的示意之下,沈发宣布一干人等暂且收押,明日上午再审。 …… 次日一早。 雷二狗被押了回来。 原来,这家伙居然想逃回老家。 结果还是没跑脱……抓到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心甘情愿顶一头绿草,说是回乡探亲访友的衙役。 这家伙其实并没有回乡,只是找个借口给雷二狗机会罢了。 虽然心里很憋屈,但想着讨好了县令家的公子,以后有机会弄个衙头当当也不算吃亏。 结果风向转变太快…… 这家伙一怒之下,自然比谁都努力,最终在半路上将仓惶出逃的雷二狗抓捕…… 押回来的时候,雷二狗几乎已经不成人样。 晌午时分,府衙派来的仵作也到了……经过重新验尸,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 卢得水的确是死于绞肠痧,表面上的中毒现象乃是有人故意为之。 下手之人正是县衙那个人称昆叔的仵作,指使他的乃是方唐镜……准确地说,是方唐镜背后的主子雷凡建。 鉴于雷凡建故意制造伪证,制造冤假错案,无视朝廷律法对杨举人滥用刑,影响极其恶劣, 高修远当堂宣布暂停其余水县县令一职,并上书吏部处置。 作为监察御史,虽然他无权剥夺一个县令的官职,但却有权暂停其一切职权,上报御史台与吏部。 届时,雷凡建会被限制活动,直到朝廷派人下来调查。 一旦查实罪名……别说乌纱帽,估计父子俩的人头都保不住。 其他涉案人员,方唐镜、仵作、马郎中、丁寡妇、二蛋无一逃脱,通通受到了严厉惩罚。 其中仵作被判了死刑,毕竟他的行径太过恶劣,身为衙门专职人员却借职务之便做伪证,实难轻饶。 方唐镜助纣为虐……死罪! 马郎中作了伪证,判入牢关押八年。 丁寡妇与二蛋终于成了一对同命鸳鸯,一起被发配边关。 可以说,这是一种仅次于死刑的惩罚。 被发配之人一路上要戴着重重的枷锁,大多数要走上两三千里路,每天仅有少许食物和水吊着命。 稍不注意便会挨上押解人员的一顿毒打。 故而,被发配之人往往熬不到目的地就死在半路上。 就算勉强熬到目的地,迎来的又是一轮苦日子,挖地、采石、搬重物……日复一日,基本上也熬不了太久。 所以有不少犯人宁愿蹲一辈子大牢,也不愿被发配。 到此,这桩奇案总算告一段落。 小白菜当场释放,并且,县衙还补偿了她一些银子…… 案子了结之后的当天傍晚,杨奈武出于感恩,在城里一间酒楼宴请了一众人,包括高修远也在场。 席间,高修远对陌子鸣大加赞赏,并道:“不知陌解元是否有兴趣步入仕途?如有兴趣,本官可以帮着举荐。” 这要换作寻常举人,那肯定是求之不得的事。 结果,陌子鸣却笑着拱了拱手:“高大人的好意,小生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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