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脱欢焦躁的在王府大殿上踱着圈子，嘴里还不住的嘟囔着，而地上散落着文书、笔砚和砸碎的碗碟。几个亲随、侍者一个个的战战兢兢，想劝也不敢劝的躲在墙边大眼瞪小眼，不知道镇南王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从昨天行省右丞马绍回城禀告行省枢密使玉昔帖木儿率军渡江南侵，从而激怒了南朝小皇帝，随之下了最后通牒——若不献城投降便发兵攻城，而他已经断然拒绝了其投降的要求，和谈就此破裂。脱欢闻知大惊，他深知南朝小皇帝的有仇必报的脾气，其可以为了祖陵被盗一事怒而从琼州远征，夺了江南。现下玉昔帖木儿南侵等于抄了其老窝，必会先将气撒在自己的头上，将他五马分尸只怕都不为过。

    “殿下，宋军攻城甚猛，我军伤亡惨重，一个千人队上城不过半个时辰就被打残，不得不撤下休整。脱烈都所领的六个千人队已经折损过半，只能令签征的丁壮上城协防，但是他们怯战不肯上城。马右丞为鼓舞士气，亲自领人上城防守，不肯应命前来，只说让殿下速调兵将增援，否则城池有失！”札忽而叹口气回禀道。

    “马右丞呢？”脱欢见只有札忽而一人前来，皱皱眉问道。

    “奴才见过殿下！”过了一刻钟的功夫，札忽而急匆匆的进殿施礼道。

    所以脱欢知道当下城中已经是天怒人怨，暗潮汹涌，全靠军队弹压才能稳定局势。一旦宋军开始攻城，军兵伤亡惨重，军心不稳，那形势就可能发生逆转，难保不会有人暗中勾连南朝。所以他不肯出府担心被流弹所伤只是其一，实则也是担心发生民变、兵变，自己被裹挟其中难以脱身。

    且宋军围城已月余，当下粮草虽还能坚持一些时候，但是形势并不容乐观，军兵尚能维持一日三餐，而百姓每户则只有升米果腹。由于不能出城采樵，城中军兵便开始大肆伐木拆屋以获得木柴炊饭取暖，使得百姓只能露天而居。为了筹集给南朝的贡奉，脱欢也是几次下令，命城中百姓缴纳贡献，已然使得那些小户倾家荡产，中户破产，富户伤筋动骨，官员也是怨声载道。

    脱欢却是陷入沉思，他深知宋军火器犀利，往往一炮中的死伤就以十计，而听着外边炮声震天，爆炸声连绵不绝，比之前时的几次战斗还要猛烈。他深知南朝小皇帝如此拼命，这次是下定决心攻下扬州城，而尽管自己是凭城据守，但是能否挡住敌军的炮火连番轰击，其实心中也是没底儿。

    “遵命！”侍卫立刻遵令出去寻人。

    “取本王的盔甲，备好战马！”脱欢听了长舒口气，想着自己也应上城督战，但披挂完毕后又改了主意道，“马上叫札忽而和马右丞到府中见本王，有要事相商！”

    “殿下，敌军炮火凶猛，炮弹不时落入城中，民房和商铺多有损坏，并引发火灾，百姓死伤不少，纷纷涌向南城。当下马右丞正带领府衙上下安抚百姓，弹压趁火打劫者，局势尚还稳定。”侍卫禀告道。

    “城中情形如何？”脱欢听闻皱皱眉头，又问道。

    “殿下，宋军攻城甚猛，以火炮轰城，并出动十数辆洞车到城下，挖掘城基欲破城池。我军以火油、礌石阻击，但在敌火炮轰击下伤亡惨重，守城的千人队只片刻功夫就伤亡过半。当下北城守将脱烈都万户调集兵将上城严防死守，双方仍在激战中。其余三门尚且平静，只有零星战事发生！”

    “哦，战事如何？”王府在城南，若是炮弹打在了府门前，则说明城池已然失守。脱欢闻听只是意外，顿时放心不少，转而又问道。

    “殿下，想是一枚流弹意外落在这里，当下两军正在激战，宋军尚未攻破城池！”侍卫禀告道。

    “什么？敌军的炮火已经打到了府门前，那城池怎么样？”这声爆炸将脱欢也炸醒了，他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也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