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青衣内使匆匆跑回,带来了一个更让人震惊的消息:“启禀皇上,两位医女就在刚刚,一个上吊,一个服毒,畏罪自尽了!”
众人都是惊讶得一呼,钱太后连声吩咐:“未央宫杨嬷嬷呢?当时她在不在场?”
杨嬷嬷跌跌爬爬地来到玉台之上,回道:“那日老身的确在场,验身时老身在和万姑娘说话,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钱太后又厉声问道:“那在验身的前后,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杨嬷嬷心虚地迟疑着,脸上红一阵子白一阵子,又灰一阵子,她这样的迟疑,反而叫在场的众人,包括成化,都更加相信,这件事情的真实。
“快说!现在说了实话,还有一线生机!”牛玉在旁边,严厉地喝斥道。
“那天,万姑娘托过老身,将长乐宫的月嫦找过来。两人背着人,说了好长时间的话,说的什么,老身就不知道了”
钱太后一拍凤座,说道:“不用问了,一定是儿找了月嫦,来买通这两个医女!”
周太后一脸犹疑,轻声问向成化,说:“要不要再把月嫦找过来问一问?”
成化的脸上,寒冷如千年玄冰,右手紧紧地握着那柄纯金莲花如意。
他只是牢牢地盯着我,眼里的绝望空白,像最深最深的黑夜,无边无际,里面藏满了沉痛的心事。
我心乱如麻,女人的贞洁清白,如何自证?!除了新婚之夜的那抹元红,我拿什么来证明自己?难道要我当着在场的数百人,不顾羞耻地高喊出来,自己没被男人碰过吗?
唯一可以帮我的,只有成化,只要他开口,暂停择后的典礼,重新调查这一件事,我才能有一线生机。
可是,他的嘴角紧紧地抿着,并没有说出任何一个字。
钱太后说:“找到月嫦有什么用?这样的欺君之罪,她会轻易承认吗?今天的笑话,就不要再扬铃打鼓地折腾了,不成道理!”
她转向牛玉,说道:“万儿不清不贞,不能成为后妃人选,将她押了下去,容后发落!”
又对周太后和成化说:“今天的选后大典还是要进行,这皇后之位,我看繁英就很好,才德和容貌都没得挑。”
因为其他的佳丽都封过了名份,唯一没有分封的吴繁英,就成了皇后的不二人选。
事情已经走到了山崩地裂的这一刻,我顾不得羞耻,胀红了脸,向着成化,哭叫起来:“太后c皇上,奴婢冤枉!恳请重新派人检验奴婢的身份!”
钱太后拉长了脸,指着我,大声地斥责道:“无耻贱婢,还嫌我皇家的脸面丢得不够,在这里唣!快些个把她拉下去!”
一片寒冷的寂静,我希望能听到的,那个曾经温柔的声音,并不曾响起。
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这边我被剥去了待选的玫红宫装,发上的金翟凤也被无情地夺了下来,前一瞬还娇艳地盛开在发顶的月季,如今片片零落,成了众人践踏在脚下的孤魂野鬼。
成化一直默坐着,任凭众人将我推到玉阶之下,他的目光,冰冷刺骨。
而吴繁英,却在礼部仪官的高声唱名之中,倨傲地掠过我的面前,一步一步,走向了皇后的凤座。
我的身后,众人三呼万岁的唱颂声,震裂了浓浓的云,雨水零乱地滴落下来,一粒一粒,寒冷似冰。
我听到一阵慌乱的衣袂沙沙之声,听到一声金玉跌落在地的脆响,不由得拼了力气,挣脱了两个架住我的太监,回首望向玉台之上。
是两位太后簇拥着成化,将金如意交与繁英,不知怎么,是成化,还是繁英,一个失手,将那柄皇后的宝器,纯金莲花如意,跌在白玉的地面之上。
众人赶紧声声祝颂:“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原来,所有的祸事,都可以拿一件看似吉祥的喜事遮盖一新,今天立后大典上的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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