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裂的水泥地板上纵横交错着网状裂纹,四周的围墙墙角下爬满青苔,几株枯黄的杂草粉饰了研究所的破败,我翻过身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研究所,仿佛一夜之间这里从繁盛急速坠落向衰败。
“你说,这世界有时候变化真快是不是?在你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它已经以你完全无法接受的速度转变,变得让你感觉陌生,让你打心底感到凄凉害怕。”灰色的天空不再有飞鸟,污浊的空气里夹杂着陌生的味道,我没等付宏回应爬起身朝墙根走去。研究所的后半部分跟前面的楼连成一个整体,就像一个笼子,只有放射室前面那块空出来,既然那里出不去,只能想其它办法了。
“你要干嘛?”
“砸围墙”
墙砖不厚,大概有一个半巴掌宽,研究所特殊的构筑使这里常年照不到阳光,加上外面的排水沟,墙体有些潮湿,墙皮像被灌进气体一样鼓起很多包,一些脱落的地方露出里面土红色的墙砖。我把手放在墙体上试着推了一下,接着退后几步,加速c起跳一脚踹在墙上,那面墙应声而破,上面立马多出个窟窿来。
不远处正对着那条前往临门市的高速路,散落的墙砖填满了排水沟渠,我有些诧异,外面巫邱他们设的外防不见了,进来的时候我好像看到那些吊着变异人尸骨的笼子还在。现在除了焦黑的土地什么都没有。
“付宏”我转头轻唤一声,想让他也过来看看外面的情况,刚转过头一阵暴烈的空气扑面而来,接着小受的怒吼传入耳中。
小受被变异植物拍苍蝇一样扇飞,过了这么半天才缓过来,它那长满倒刺的躯干狠狠的抽在小受身上,连我都被它弹射出来的倒刺扎伤,更何况是直接作用到小受身上,那些倒刺扎进身体里的滋味我比谁都清楚。
小受怒吼着长达几米的火焰不断喷在那株变异植物上,我第一次看到小受这么疯狂,变异植物湮没在一片火海中,看着浮在半空中不断喷火的小受我有些惭愧,捱了那么一下我连面对变异植物的勇气都没有,那像小受这般还敢屁颠屁颠跑回来找场子。说来也怪,那株变异植物不像之前那样迅速从地底吸收能量恢复,也没反击直直的矗立在那任由火焰焚烧,这场大火持续了半小时,一旁的楼房被烧得焦黑,窗户上的玻璃被高温烤化,变成液体滑落到地上,而那株变异植物在一阵微风过后化成漫天黑灰四处飘散。
我找不到填充我整个人的恐惧来自什么地方,在脑海里不停搜寻,始终找不到让我恐惧的源头,记得小时候上房顶修葺房顶,老家的房子是土木结构的,分两层,一楼是客厅跟厨房,二楼是木板分割成的大大小小的房间,我的房间靠窗,外面是鱼鳞一般井然有序的瓦片,整体大约三十五度呈坡状向下延伸,瓦片搭建的屋顶共分两层,我房间窗外这层盖住房屋的前半部分,顶上还有一层盖住房子的后半部分,上面那层呈三角状。中间约有一米二左右的高度。瓦片分筒瓦跟板瓦,板瓦搭在两根细长的椽子中间,筒瓦卡在板瓦上把中间的空隙遮严,板瓦比筒瓦大,中间微凹,而筒瓦则呈半圆,长度等同,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往屋顶上一放就完全隔绝成了两个世界,任外面风吹雨打,里面始终冬暖夏凉。房顶的瓦片之间时间长了会长出一些杂草,随着杂草不断生长变多会把瓦片撑裂,所以过几年就得上房顶把坏了的瓦片换掉,记得那次跟着父亲爬到窗外,父亲非常灵敏的一下串到上面那层房顶上,看他那么轻松上去我以为很简单,当我一半身子趴在上面那层屋顶上,双腿悬在半空的时候,我吓得哇哇乱叫,光滑的瓦片让我无处借力,而坡状的屋顶让我有种随时会掉下去的恐惧感,那一刻我感受到了恐惧,仿佛悬空的双足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正在做饭的母亲听到我的哀嚎,跑到屋外看到吊在半空的我把父亲臭骂了一顿。我的嚎叫声还引来不少邻居围观,他们带着没有恶意的笑在一旁把这一切当饭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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