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钱士升以不合作的态度抵御自己的质问,李琎也不恼怒,他转头看着张慎言说道:“法官大人,钱大人刚刚说我有辱斯文,那么我这里还有一份文件想要念给大家听一听,还请大人准许。”
张慎言看着外面那些情绪有些高涨的百姓,只是沉默了片刻便点头应允道:“你念吧。”
李琎于是又继续对着钱士升质问道:“钱大人,您在任南京礼部右侍郎时,曾经领皇命巡视督促嘉兴c湖州c杭州三府的学校建设,并向当地乡绅募捐。这些乡绅向你一共捐献了一万七千余亩良田,用于三地的教育事业。
但是,之后你的族人钱宁远c钱士钊等,伙同您的姻亲陆氏c叶氏,以中c下田和河滩荒地换取了其中四千七百亩上等水田。
钱宁远还借捐赠学田一事,勾结了嘉兴府衙,将同其平日有怨的黄氏一家所有的324亩良田,指为已捐赠的学田进行了圈占
以上这些事情,不知钱大人您知不知道?还是说,在您看来,拿着国家教育事业为自家牟利,不过是小事一桩,不算辱没了斯文?”
钱士升猛的睁开了眼睛,有些急怒的说道:“这,我,我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我从来没有让他们去调换过学田”
在一连串的质问下,钱士升终于被刺激的失去了冷静,让李琎一步步的牵着走进了陷阱内。而法庭外的百姓们则对钱士升大失所望,纷纷唾弃着喝骂他,是一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在张慎言的不断警告下,百姓们才稍稍安静了下来。看着对面座位上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的钱士升,李琎终于打出了最后一击。
“钱大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您的所作所为就已经表明了,您既不忠诚于国家,也不忠诚于人民,更没有忠诚于陛下。
您所忠诚的,不过是自己的利益,和能够给你带来利益的权力而已”
钱士升终于忍受不住了,他似乎想要起身反驳,但身体很快又向后倒下,站在他身后的差役顿时大喊道:“不好,钱大人昏过去了”
张慎言显然也没有预料到会有这种突发状况出现,他赶紧让边上的书记员前去观察,确定钱士升只是昏迷并未死亡后,立刻中断了这场一边倒的公诉,他对着堂上堂下的众人说道。
“这件案子审理到这种程度,本官认为已经不需要再继续审理下去了。不过因为钱大人昏迷不醒,本官决定将判决结果延后发布,现在中止此次庭审,先将钱大人送去就医再说。”
虽然没能听到庭审的结局,但是看着钱士升晕过去,许多刚刚鄙夷他的旁听群众就已经心满意足了。特别是那些报馆派出的记者,更是觉得今日的旁听不虚此行,总算是找到了一条极有意思的新闻。
坐在后堂的惠世扬和倪元璐两人听说了庭审的结局之后,都是大出意外。两人沉默了许久,倪元璐方才按捺不住怒气说道:“抑之误了我等啊,想不到这些阉党余孽居然搜集了这么多材料,他们必定早就盯上我等了。”
惠世扬倒是比他冷静的多,“现在可不是抱怨的时候,我们还是先一起去看看抑之,看他究竟有没有事吧。
我们把杨所修c杨维垣等人从检察院赶了出去,李夔龙自然是要还手的。
不过现在我们也没有大输,只要能够和李夔龙达成妥协,我们不再继续追究杨所修c杨维垣的事,换取他对于抑之兄的放手,大家这一局也就算是打平了。”
听到惠世扬的话,倪元璐不由又升起了一线希望问道:“那么能不能保住抑之兄的位子?若是就此让抑之兄身败名裂的返乡,恐怕温氏那边就难以信任我们了。”
对于倪元璐的天真,惠世扬心中直是摇头,但是他还是好言劝慰道:“先去看看抑之兄再说,有些事情还得他自己拿主意,我们可决定不了他的进退”
李夔龙听到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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