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孙禄已经松开了皮绳,改抱住了我的腿。
他也不再废话,手脚并用扒着我的身体向上爬。
就在他爬到半截的时候,尸蛾前端的一对螯足接连用力对碰摩擦,迸出火星的同时发出一阵阵刺耳声响。
我眼看着飞虎爪连带皮绳坠落,心里直替孙屠子后怕。
最初我也是想利用皮绳爬到尸蛾嘴里的,但在见识过它表面的硬度后,就一万个庆幸没那么做。
体表能把手术刀磨损成那样,你螯足上的刚毛怎么可能是软的?
怕是不等人爬到半截,就被那半尺长如钢针般密密麻麻的刚毛给刺得千疮百孔了!
关键时刻,孙禄也认清了形势,不发只言片语,努着腮帮子直接爬过我的身子。
又等了片刻,才觉一只大手攥住了我的手腕:;上来!
我用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孙禄的拉拽下爬了上去,立足之地,赫然正是尸蛾已经张开了的巨口之中。
张喜也已经爬了进来,却正看着某一处发呆。
顺着他目光一看,发现阴阳刀原来是插进尸蛾嘴里,插在了两颗石墩那么大的大牙之间的缝隙里,似乎还深入了牙龈。也正因为这样,才能承受住我和孙禄两个人的重量。
;这个时候你发什么愣啊?孙禄使劲抹了把脸。
张喜眼珠微微向上一抬:;它飞得很快,为什么一直在向前飞?
;而且是张着嘴飞。我也看出了端倪。
张喜偏了偏头:;张着嘴,向前飞,喝风?它牙疼?
;尸蛾也知道疼?我对尸蛾并不太了解,可觉得;牙疼和这庞大的妖物牵扯在一起,有点太过荒诞。
;如果静海在这里,有些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我边说边走过去,将阴阳刀拔了出来。
很快,尸蛾就闭上了蝁口。
我们的视线并没有受多大影响,那是因为,尸蛾闭口的前一秒,张喜已然化身成为了一盏红灯笼。
;现在咱们该干啥?孙禄瓮声瓮气问道。
我想了想,将阴阳刀在指间打了个转儿:;目的达到一半,当然要继续。
;我知道啊,就是觉得……现在居然是在一只大扑棱蛾子的嘴里,觉得怪怪的。孙禄拿出之前收起的野猪獠牙,抖手间亮出了九环大刀。
;怪事太多了,现在不是要答案的时候,就只一心一意达成目的!我看向悬浮在半空的灯笼。
;跟我来!灯笼里传出张喜的声音,继而缓缓向前飘去。
孙禄边走借着光亮四下张望,没走出几步,就;咦了一声:
;这是啥?扁桃体?
见灯笼停住,我也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怪异的事物,眯了眯眼睛:;是扁桃体,而且是人的扁桃体。
孙禄嗤之以鼻:;我去,你就瞎掰吧,这又不是真的人头,真人头哪有这么大个儿啊!
;除了口腔科的‘刷牙帮’,还有谁能比我们更了解人嘴里的构造?我斜眼看着他,;别自欺欺人了,虽然不知道究竟什么原因,可我们现在,就是在一个‘人’的嘴巴里。
孙禄一时无语。
那是因为他不能反驳我的话。
正如我所说,作为法医,我和孙禄、张喜,比大多数医生还要了解人身体内部的构造。
尸蛾的脑袋虽然大如车斗,但的确是一颗人头的样子。
而随着我们的踏入,眼前所见的一切,完全符合人嘴里的各种构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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