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晚,花颜给云迟写了一封书信,将苏子斩与她的安排简略地说了。
给云迟写完信后,她又琢磨了一番,然后给安书离也写了一封信。
若是安阳王府掌控的兵权早已经暗中被人掌控,不再是安阳王府的兵权的话,那么,她想安书离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就从云迟将前往西南境地以及川河口一带水患治理交给安书离来说,他是相信安书离的,只不过,不相信安阳王府罢了。
安阳王府乃世家大族,根系庞大,里面的人,自然有还有坏,她想知道安书离对如今的安阳王府以及安阳王府掌控下的军中是什么想法。
她的信很简短,直接了当地提了,安书离是聪明人,没必要与他拐弯抹角。
两封信送走后,花颜便躺下歇了。
第二日清早,用过早饭,车马齐备,花颜等人离开了川山,前往安阳镇。
走了安十六、安十七、花容三人,程子笑代替了花容坐在前面给花颜赶车。
离开时,程子笑忽然想起什么,对花颜说,“太子妃可知道,程家最早发迹便是在川山这个地方。”
“嗯?”花颜探出车厢,看向程子笑。
程子笑道,“程家祖籍,是在川山,后来发迹,举家离开了川山,搬去了北安城。几百年前的事儿了。”
花颜看向川山这个小村落,如今已经十室九空,一片安静,她眯了一下眼睛,忽然笑了,“我还奇怪,黑龙河决堤,按理说,大水如龙腾,方圆十里之地怕是都不能幸免,川山这小村落虽在上游,但距离堤坝实在太近了,总不至于半丝没受牵连,原来竟是程家的祖籍发迹地。”
程子笑道,“程家祖坟,一直未迁徙走。”话落,他伸手一指,“那一片山,看到了吗?就在那里。虽我一个庶子一直没资格跟着回来祭祖,但我却知道,程家祖坟在那里。”
“程家发迹了,自不会轻易迁动祖坟。”花颜目光放远,看到了一片完好的矮山坡,以风水来论的话,那里的确是设阴宅的风水宝地。她看了一会儿,对程子笑说,“可惜了这一块风水宝地,这风水早就破了。”
程子笑回头看向花颜,“太子妃还会看风水?”
花颜点头,“我会的多了。”
程子笑诚然地觉得花颜这话不是吹大自己,跟在她身边数日,见识了她的本事,她的确是会的东西多了。他问,“太子妃从哪里看出风水早就被破了?”
花颜目光扫过这一片地方,道,“黑龙河应该不止一次决堤,在第一次决堤时,风水就被破了。”
程子笑一怔。
花颜对外面喊,“云暗。”
“主子。”云暗应声现身。
“查四百年至今,黑龙河决堤过几次?我想知道。”花颜吩咐。
“是。”云暗退了下去。
程子笑对花颜道,“我出生至今,黑龙河未决堤过,也未曾听谁提过黑龙河决堤之事。”
花颜肯定地说,“黑龙河肯定决堤过。”话落,她看向那一片山林地貌,对程子笑说,“否则,这一片地貌,不该是这个样子。以前,黑龙河未决堤时,这里应该山清水秀,风景宜人。”说完,她伸手一指,“那山头应该有一个山石嘴,百鸟栖息。”
程子笑一愣,“我虽未曾踏足过,据程家老一辈的人说,好像是有个山石嘴。”
“那就是了。”花颜收回视线,“可惜了这一块风水宝地,被程家给造没了。程家怕是不曾想过,不积德行善,有再好的阴宅福地,也镇不住亏空的德行。早晚是要毁了的。”
程子笑敬佩花颜,对她问,“太子妃,想必临安也是风水宝地了。”
花颜顿时笑了,“自然,临安位于江南天断山山脉,进是关山险道,退是一马平川,坐是八方要道,站是九曲河山。是南楚第二个盛京,是金粉玉兰之乡,富贵锦绣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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