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里拿出一壶酒,直接丢了过去,被顾晏生接住,随后是个杯子,然后是筷子,最后干脆整个食盒都丢了下来。
“尝尝看,我特意叫人准备的。”他自己没下去,坐在高墙上,给自己留了一壶酒,搁在手里慢慢悠悠喝着。
“对了。”顾晏生突然问,“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四更的天全黑,即便大圆的月亮也只能照出模模糊糊的影子,何钰特意穿成白色,就是显眼。
但顾晏生想看清他的脸,还是要费一番功夫。
在他眼里何钰的五官和模样,都是空白的。
“你猜。”何钰身子一歪,半躺在高墙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顾晏生摇摇头,“我猜不到。”
“还有你猜不到的?”何钰惊奇。
“你太高看我了,我再怎么样也才十二岁。”
即便设计别人,也是在了解的情况下,可他并不了解何钰。
正逢皇上给公主挑选如意郎君,招来众多世子嫡子进宫,细细数了最少二三十人,如何猜得到?
“那我给你提个醒吧。”何钰道,“我小时候父亲总说头上悬着一把刀,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所以总希望我快快长大,替他分担。等我真的长大,发现哪里只有一把刀,分明到处都是刀。”
“大刀小刀,无数把,悬在四周,稍不留意就会被刮去一层皮。”
这提醒应该很明显了,他爹是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头上只有一把刀。
他是他爹的儿子,他爹得罪的人太多,大大小小,无数人,所以他面对的不止一把刀。
他若是想成长到他爹那样,还需挨上不少刀子,先挨小刀子,再挨大刀子。
说实话,现在大部分的压力都被他爹顶着,何钰对付的人还属于小儿科的那种。
顾晏生还是摇头,“猜不到。”
这么明显还猜不到?
“那你倒是分析分析,我应该是谁?”何钰突然有些好奇。
顾晏生重新坐回椅子上,语气不急不慢道,“你有雄心,也有实力,却还要另找捷径,与我合作,说明不是皇子皇孙。”
若真是皇子皇孙,将来自己做龙椅不好吗?为什么要绕个大圈子推举他当?
“大臣的子女中有实力说出保我高枕无忧的,只有三人,太尉之子,御史之子,与丞相之子。”
“然太尉之子空有武力却没脑子,成日想着与人争斗,一介武夫,草包之辈,绝不可能是你。”
“御史之子的诗文我看过,纸上谈兵罢了,绣花枕头不值一提。”
“那丞相之子呢?”何钰不自觉挺直了腰杆。
“此人是有几分聪慧,可惜不走正途,整日摸鸡逗狗,流连于青柳之地,花花公子是也,不堪大用。”
花花公子是也,不堪大用。
花花公子是也,不堪大用。
花花公子是也,不堪大用。
何钰脸上的笑僵住。
难怪你猜不中,再花十年也猜不中。
竟然被他的表象迷住。
那副作风只是迷惑敌人罢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何钰还小,不想早挂。
何晓更是一头雾水。
他挥开下人,亲手端在手里。
也不喝,就这么看着,随身伺候的阿福看元宝走了,赶忙凑过来,“少爷,不能喝,恐怕有诈。”
世人都知道嫡出与庶出那是天生不合的,虽然都是一个爹生的,但是娘不一样,难免为了柴米油盐,金银财宝斗。
一碗水端不平,也不能端平,两者之间身份相差甚远,通常好东西都被正房得了去,身为偏房的子女,怎能不气?
但是偏房插足正妻与丞相之间的爱情,正妻又怎能不恨?
正房与偏房的恩怨从古至今一直没能解决,丞相府也不例外。
好端端的,嫡子怎么会送人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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