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进去的,自然是压轴的。
不过今天显然算错了,竟然连公主都提前来了。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一般是品阶低的子女先到,再是他们,然后是关系好的皇子世子,最后才是宴会的主角。
这客人还没到齐,主角已经匆忙赶来,再忆起方才公主说的话,莫不是皇上要来?
坏了,他那礼物忽悠忽悠小公主还好说,可骗不过皇上。
“我在等元宝。”何钰面上依旧,丝毫不见慌乱,“方才前脚踏进御花园,后脚便被宫女泼了盆冷水,湿了狐裘,我已经让元宝拿去烤了,闲来无事便在此处等他。”
公主长袖遮面,一双琉璃珠似的眼睛幽幽望他,“想不到何公子如此有心。”
哪有主子等下人的,都是下人等主人,若是等的久了,少不得心烦意乱,胡骂一通。
何钰站在半晌,竟半点怒意也无。
“外面露重,不若何公子与我先行进去,一来避寒,二来在里面坐着等,也好过在外面站着等。”明月公主建议道,“不瞒公子,父皇已经朝这边来了,用不了多久便到。”
果然是为了迎接皇上的,不妙啊。
何钰想了想,后退一步,道:“公主请。”
公主也没有拒绝,提了百褶如意月裙,脚步轻缓,小步进了内院,何钰跟在旁护着,俩人一前一后离开。
刚赶回来的元宝看到了,不敢打扰,远远吊在后面,等他俩迎着众人羡慕、吃惊、妒忌、眼红的目光中落座,才赶忙跑过去,站在何钰后方。
何钰的位子在左,右边是御史之子许修竹和太尉之子周浩然的位子。
这两个谁都不愿意与他同座,何钰倒落的清闲,一个人霸占了宽敞的长桌。
那长桌可同坐俩人,几十个长桌几乎没一个落空的,只有何钰这边空了个位子。
说的好听点是碍于他的身份,不方便坐在一起,说的难听的是名声太差,没人愿意跟他坐一起。
“少爷这人缘也是没谁了。”
元宝抱着刚烫好的锦盒,小声嘀咕。
若她又得宠了,那有二心的人下场必然凄惨。
冯正怎么可能不知道,所以一定还会留下来,纵然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受用,也要强忍下来。
他受了委屈,只怕会越发折腾人。
红烟一时沉默了。
“合食为毒是我偶然间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没人知道。”这法子是他娘好的时候教给他的。
他娘善毒,最普通的东西也能将之变为毒,无声无息且阴险致命。
红烟张张嘴,正待说什么,顾晏生突然起身,“药好了。”
他那双古井一样幽幽不见底的眼睛望了过来,“我要走了。”
说罢擦了擦手,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红烟伸出手想挽留,又不知道找什么借口。且顾晏生跟她说的事太过重大,以至于她脑子里装不下其它的。
若娘娘病好了,又得宠了,冯正依旧还是他的大总管,每天折腾她,那她的日子……
合食为毒的法子真的没人知道吗?
深冬正寒,冷风呼呼的刮,顾晏生不紧不慢的走在回去的路上。
他穿的不厚,衣摆轻飘飘的飞起,两袖清风徐徐,亮红色的御医服量身定做,穿起来恰到好处。
顾晏生今年恰好十二,比何钰还小一两个月份,说是最小的御医也不为过。
其实他还没到穿这套衣服的时候,没被皇上封赏,他便名不正,言不顺,但他师傅是院判。
人心确实很奇怪,有些人看你有潜力,便一个劲的栽培你,往后也能沾沾光。也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更有些人拿着鸡毛当令箭,拼命往你身上捞好处。
可赌也是要下注的,什么都没押,凭什么得到好处?
顾晏生回到太医院,院判正等在门口,给他找了一本少见的医书,撸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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