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华怔了怔,随后道:“郡主想做什么事,属下跟着做就行了。”
“可你一直不赞同我的做法!”
“属下的确不赞同,”郑华道:“可郡主交待的事情,属下不得不做。”
“我堂堂一个郡主,就算处死姚鲜花那个民妇,也没有什么错吧?”张君玉问。
“郡主,处死一个民妇没错,可这民妇是裴将军的妻子,您得想想后果。”
“后果?难道裴宝山还敢杀了我?”
“以裴将军的脾气,很难说,”郑华直言道。
“就他在临城这么一点兵力,就不怕我爹把临城攻下来了?”张君玉又道。
“郡主,裴将军的为人您很清楚,他不会让整个军营跟他一块陪葬,而是”
“而是什么?说!”张君玉冷冷地道。
“他可能会一个人去领死,裴将军从来就不是贪生怕死之人,郡主莫要逼他走到这一步,”郑华又道。
“”张君玉突然觉得身体抖了抖,身体仿佛在下坠,坠到一个冰冷的深渊里。
自从来到临城,见到了那姚鲜花,她一直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走向一个深渊,现在,她只觉得彻骨的寒意。
“郑华,你出去吧,我要睡了!”张君玉说完便躺在了床上。
郑华看着面前的点心和茶水,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继续劝她吃。
张君玉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很大,一眨不眨地看着营帐顶部。
又一次失败,让她感受到了深深的挫败感。
现在裴宝山和包容容对她都有所警惕,那她再想用这种手段去伤害姚鲜花就很难了。
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子有些可怕,不但在自损身段,还是在走向深渊,走向灭亡。
可她就是不甘心。
猛然间,她又坐了起来。
不行,她不能让裴宝山他们好过。
她不想死,可她要裴宝山和姚鲜花一起死。
张君玉这段时间没事就往外跑。
身边也只带了张华。
有时候去姚鲜花的酒坊喝两碗酒,有时候就在街上溜达,谁都不知道她究竟想干什么。
事实上,张君玉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散散心?找到治理姚鲜花的突破口?
姚鲜花这段时间非常忙,自从剑南道酒传播出去后,临城就来了不少酒商,都想要来批发酒坊的酒。
眼下,农民的粮食马上就要丰收了,麦子,高梁,糯米,大米等粮食一旦量产,百姓们就可以把多余的粮食卖给姚鲜花,这样一来,他们不但吃饱了,还有了余钱。
所以,姚鲜花不担心没有粮食酿酒,这段时间以来,她还跟外地的酒商签了不少合约,一个月会给他们供货,他们只管过来拉就好了。
张君玉看着姚鲜花在酒坊里面忙前忙后,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那日,她在附近的茶馆喝酒,无聊之时,她问郑华:“郑华,你说咱们也找一个锦村的人开一间酒坊,截了姚鲜花的生意,如何?”
郑华叹了一口气:“您是郡主,而商户是低等百姓,您何苦一再自降身价?开酒坊这种事,只有下等百姓才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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