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夜晚,总是来的更快一些。微凉的雾气渐渐升起,将透进来的月光都削减了三分。此时,在这山里的一处小小的院子里,点点烛火从窗纸透出,斑驳的洒落在地上。
皇甫惠在屋子中颇有些无所事事,看着那细小的跳动着的烛火,渐渐的升起几分困意。随后,他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将那烛火吹灭,便准备休息了。而院子后那漆黑的山林里,盘膝而坐的桦雪,将萦绕着包裹着自己的天青色的真气收回体内,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眸中是广袤的天空,是辽阔的大地,亦是只有她自己。
桦雪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四下打量了一番,颇有几分惊奇。这四处刚刚降下的雾气,竟是蕴含着十分纯净的天水灵。怪不得她只在这里打坐调息了半日,就变得精力充沛,身子也是已经大好了。
桦雪若有所思,原来这边也是有这种所谓修道圣地的。兴许这又是几位真神们的恶趣味吧。桦雪这样想着,摇了摇头,缓缓的向着山外走去。而她在经过那院子的时候,心思一动,便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翻身跃到皇甫惠那间屋子的屋顶上,掀起一块瓦片来向内望去。
屋中一片漆黑,只有几缕被雾气削减了的月光从窗外透进来。而皇甫惠也早已就寝,屋中只有他安稳而轻缓的呼吸声。桦雪看了一会儿,轻轻的笑了笑,将瓦片小心的放回原处后,脚下提气,运起轻功,便向着齐县的方向敢去。
夜色深深,一晚好眠。
第二日清晨,皇甫惠在阳光中睁开了眼,坐起身子来,看着地上那掉落的碎裂的瓦片,一愣神,抬头看向那有些老旧的屋顶,忽的发现那当中一片瓦片,竟是碎裂了一块。阳光,便是从那缺口处照射了进来,带着朝阳的问候与温暖。
皇甫惠轻轻松了口气,又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站了起来,随手将自己的衣物拿起,又拎了条毛巾,便像往常一样,走出了屋子,向着院子后面的山林里走去。那里,有一个不深不浅的池塘,虽是看不到一分人工建造的痕迹,但是若说它是自然形成的,又着实有些无法相信。这个池塘位于许多股细细的山泉水的汇集之处,明明是十分寒凉的泉,汇集到此处后水温却是十分温暖,似乎这池子底下烧着旺盛的炭火,将这些泉水加热了一般。然而,尽管泉水不断的注入到这个池子里,但是池子中的水位却没有过任何变化,兴许是以同样的水量,从这池底的石缝间又渗了回去。
这个池子是皇甫惠在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在四处走动的时候发现的。后来,这池泉水便成了他每日醒来后疗养的“圣地”。今日,皇甫惠也像往常一样来到了这里,将手中的衣物放到了往常放衣物的石头上,又将自己身上那单薄的中衣解开,缓缓脱下,漏出那身上一块块紧实的肌肉,一道道肌肉的纹理将他的身形勾勒的也是颇为伟岸,不似他平日里那般温文尔雅的君子模样,倒是更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
皇甫惠将衣物放好后,便迈进了那池子中,将身子埋进这池温热的泉水中,长长的舒了口气,闭上眼睛,感受着水流一次次对自己身体的触碰。皇甫惠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口那道拜桦雪所赐的伤痕,伸出手来轻轻的抚摸着。皮肉早已愈合,就连那结下的痂也已换了三茬,而这道伤口上新长出来的幼嫩粉色的嫩肉,也变得和原先的皮肉越来越像了。皇甫惠轻轻笑了笑,虽说他不知道为何这伤口愈合的速度如此之快,但是和这泉水必然是脱不了干系。想及此处,皇甫惠伸出手来,试着催动自己体内的真气。于是,一团纯净的海蓝色真气便在皇甫惠手中显现,但和往常不同的是,这团海蓝色真气中,隐隐飘着的翠绿似乎变得更加明显了。而当你凝神想去寻找那翠绿的来源的时候,你却发现,你眼中的明明是那令人心旷神怡的海蓝,似乎那生机勃勃的翠绿从未出现过一般。
皇甫惠看着自己手中的这团真气,嘴角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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