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皎洁圆亮的无瑕玉盘高挂中央,冷清地散洒着银白月光,闪烁在绵延无尽、浩瀚辽阔一望无边的冰川之上。
悄然寂静的冰川深夜,万物俱眠的时刻,天地之中,只剩那股桀骜不驯的刺骨寒风,依然在四野徘徊游荡,呼啸着带起一种莫名悲壮的气氛。而这阵阵如泣如诉的冷风,掀起一层又一层如同巨浪一般交织着银白色的朦胧冰幕,由近处逸向远方。
然而,偏偏是这么清冷悲壮的所在,响起了穿透天地的歌声,而且是完全和气氛不相符的欢快歌声,虽说听上去挺振奋人心的,但就是透露着一股子想让听者打人的冲动。
龙宿嫌弃地离着渡流云有着相当远的距离,生怕被智障传染,与凌主多年不见,你就这么一路犯二真的好吗,简直毫无长进啊。
然而自嗨的人是无法领会到旁观者的无奈,尤其还是有习惯性目中无人症状的渡流云。她才懒得管听众是个什么心情,她先唱够了再说,嗯,就是把琴当吉他弹有点丧心病狂,要不要给金老妖发封飞书,让他做一把吉他出来呢。想想如果她说出这个话来大概会被金老妖恼羞成怒地填进炉子里当材料烧掉,还是算了,放过这个可怜的铸剑师吧,铸生艰难啊~
好不容易等打着回旋的歌声彻底消失在北风之中,龙宿这才一脸鄙视地踱步到渡流云身边:“发够疯了就捏碎传信玉符,吾真是搞不懂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这么多用不完的精力。”尤其是发起疯来都不带有预兆的,就像方才,刚刚踏入天河范围,她就冷不丁地发妖疯高唱一曲……啊不,好多曲,这是生怕倾波族人听不到她来了吗?
“哎呀呀,想不到我的歌声如此美妙都没能把凌主叔的族人引出来,看来他们的生活还是一如既往地无聊啊,深深地藏在水底下有什么乐趣,他们不是两栖生物吗,地面上也能生活嘛,没事儿出来改善改善找点乐趣多好。”
一边说着不找边际地废话,一边捏碎了靖沧浪送给他们的传信玉符,渡流云顺便戳了戳自己和龙宿身前遮挡呼啸寒风的气罩,虽说他们很抗冻,但谁也没兴趣被北风一路吹吹吹到尾,万一把聪明的脑袋吹傻了怎么办。
“你因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恨不得投身红尘,沾染一身因果才好吗。”又不是普天底下都是如同她一样的神经病,一天不作妖就浑身上下像是被扎了钉子。
“人不染红尘,红尘自染人,躲得开一时,难道还能躲的过一世,再说了,凌主叔一身武功难道就只是为了保护自家族人不受外界侵扰,这不是白白辜负了满身绝学,总不能无所作为地终老一生就是他真正的追求吧。”
生在苦境这个乱糟糟的世界,除非从一开始就是平凡的普通人,否则只怕谁也躲不开不知何时到来的天灾人祸,与其这样不如活的精彩,被动的应对着外来的劫数,倒不如成为他人的劫数更加痛快。
“吾愈发地想不明白,你这一番是是非非是理非理的论调,究竟是谁教出来的。”
龙宿轻笑道,与她辩驳这似是而非的道理,怕不是要给自己找麻烦,还是干脆就当没听到好了。
“两位,久见了。”
渡流云捏碎的玉符,是直接针对靖沧浪的,这世上有且仅有数人能够拥有这个资格,既是如此,靖沧浪自然不会让族人出来迎接,而是自己亲自出面。
他话音刚落,就见眼前一路火花带闪电,一道人影疾射而至,随后肩膀一沉,挂上了一只不明生物:“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凌主叔我们几万年没见过,我都快忘了你英俊如斯的面容恢宏磅礴的气势啦~”
这什么跟什么!
几乎是本能地拎住渡流云的衣领,将她提溜到一旁,将她安安稳稳地戳在地上按好,忍住想要敲她头的冲动:“你这性子才是一如既往,不曾有半点改变。”
“天纵英才如我,怎么可能会被迂腐的环境同化呢,虽然我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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