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君见他动作,立刻追问:“她怎么样?”
古裔肆眸色深沉,面色严肃,“很奇怪。她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按理说,你成功了。可是”
伴随着古裔肆的话,阎君的心提起来,能够感觉到接下来的话并不会是好的一方面。
“可是,她的身体里面空荡荡的。仿佛就是空壳,内里什么都没有。她的身体已经成功变成了魔偶,所有伤痕都已经修复,并且已经暂停生长,保持魔偶的状态,不会衰老不会死亡。唯独无法预期她什么时候醒来。”
古裔肆也不知道这个局面该怎么解决。阎君的的确确是成功了的,成功把古典制造成魔偶。但是唯独不清楚古典到底会不会醒来。
答案不为人知,也许下一秒她就会醒过来,也许永永远远她都会这样沉睡下去。
阎君的喉咙动了动,勉强发出声音:“这是什么意思?她她还活着吗?”
古裔肆看着阎君此刻的表情,有一些于心不忍。但事实就摆放在那里,并不是他可以劝慰就能够欺骗的,“差不多算是个活死人。也许你可以为认为是一个植物人。永远不知道她会不会醒过来。但是她的身体是完好无损的。”
古裔肆站起身,他不忍心去看阎君的模样。这已经很好的结果了,起码留存住了古典的身体。若是连身体都留不住,恐怕会是一件更让人痛心的事情。
阎君整个人像是失去了魂魄一般,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无止境的悲伤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任谁都可以感觉到他的心情如何。
古裔肆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安慰阎君,正如他说不出任何话去安慰扶桑。失去挚爱的那种感觉,多年前他也曾深切体会过。失而复得,是他一辈子的欢喜。
但是有了扶桑,却没有了古典。
古裔肆的心中并不是不悲伤的,可是他只能硬撑着,尽量掩盖着自己的情绪。毕竟大局还需要一个人主持,还需要一个人撑住现在的一切。如果连他也沉浸在悲伤中难以自拔,也许局面会变得愈加崩坏。
古裔肆拍了拍阎君的肩膀,“也许她会醒过来的。”
阎君一双眼睛盯着古典,他勉勉强强扯了扯唇,露出一个苍白且无力的笑,完全看不出任何喜悦或放松。只是勉强而已。“我知道了我会等着她的。”
古裔肆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他只好离开这里。近乎逃离一般的离开。或许,再多待一刻他也会爆发那种极致的伤感。
阎君一直站着,哪怕他的身体状态那么的不好。他就像是双脚生了根,只能植根在这个地方,无法动弹分毫。
这算什么不是预想的结果,既不是好的那个结果,也不是坏的那个结果。
好的结果是,古典成为魔偶,醒过来,跟以往一样。坏的结果是,古典没有成为魔偶,身体和灵魂都消失,不复存在。
现在是古典成为了魔偶,却无法预期是否会醒过来。
这是一个完全意料之外的结果,甚至的有些可笑。
阎君满心的疲惫,似乎就要撑不下去了。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活着,总该拥有活着的意义。他在遇见古典之前,活着的意义是为了天子殿。在遇见古典之后,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她。
现在,天子殿也可以不需要他了。有阎姬在,未来也会有人撑着天子殿,掌管着酆都大业。
可是他呢?
一无所有了。
连唯一想要的古典也没有了。
他还需要活着吗?
他是说出口,要等着她醒过来。可是内心又无比清晰,这是一个永远没有期限的承诺。多久才算尽头?
他的眼中有泪离眶而去,血红色的眼睛泛着水光,冲散了血红的凌冽,只剩下那种铺天盖地的悲伤。眼泪流下来,滑过他苍白的脸颊。
“古典我该怎么办?”
是啊,他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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