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敏不知道沉央的情况,只当她是犯矫情,才要亮出郡主的身份教训教训她 , 就被冯夜白给拉了出去 , 不等她开口,警告就砸豆子似的噼里啪啦落下来了,“她脑子不好使,你就紧收敛着点儿,别在她跟前儿说招惹人的话,也别处处摆架子,是 , 你是郡主 , 旁人或许面儿上尊你敬你顺着你 , 可你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 , 背地里骂你的人从这儿排到京城都不止 , 咱俩的情分,打从分开那时候起就断了,你也少在我这儿逞你的郡主威风,我不待见。”
多少年了,她多少年没被人这么数落过了,数落她的这个人还是她日思夜想,白也惦记晚也惦记的那个,女孩儿家面薄,冯夜白这么一通下来 , 换别人,金豆子早就掉一地了,可蔚敏哪是一般人 , 她端得住身份 , 想哭也得憋回去,单单只红了眼眶,哽咽都没有,“我还没把她怎么着呢就先受你这一顿排头,我要真把她怎么着了,你还不得杀了我啊!”
“这地儿不是你待的,回去跟你上头的人说,这差事我不接 , 想砍脑袋 , 我抻脖子等着。”
蔚敏还没缓过劲儿来 , 仍是不大相信他就娶了那么个媳妇儿 , 迟登登又问了句 , “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那丫头……你到底是看上她哪点了?”
“我自家的事,轮着你管了?”冯夜白拿不出好声气儿,摆张臭脸,赶人架势,“我这儿庙小,容不下郡主您这尊大佛,您还是早日回京吧,把这儿的事一五一十写个折子呈上去,我就在家等发落。”
蔚敏气的不轻 , 指着他的手都在抖,“好你个冯夜白,你自个儿心里清楚 , 没人能要你的命 , 就是大过天的皇帝也没法儿把你说砍就砍了,你自己心里一门儿清,还腆着脸说这种话,你是想气谁?气我?把我气死你就痛快了?”
他没接话,转头往房里看了眼,叫王管事送客。
俗话怎么说来着?不是冤家不聚头,王管事是跟着冯夜白从京里过来的,对这俩人的事不说一门清 , 可也能说上个四五六 , 在京城那会儿多好啊 , 谁承想这会子见了面 , 就跟仇人似的 , 老一辈的恩恩怨怨,全报应在子子孙孙身上,这理儿说不清。
蔚敏气的一跺脚,你能拿他怎么着?总不能真实心眼儿的往上禀报让皇帝来砍他脑袋吧!他气人是一把好手,没声没息折磨的人生不如死,高墙里那位,因着他都快哭瞎了眼,这狠心的,就是不为所动 , 她算是看清了,这父子俩都是祸害天下的妖孽。
王管事送完人回来,冯夜白还在院子里站着 , 月色渐渐升上来 , 惨淡月光把他人照的肃清孤冷。
“公子,进屋去吧。”
冯夜白没应声,负手而立,轻叹口气,“王顺,明儿派人守着门口,柳成荫个蔚敏 , 一个都不准放进来。”
王顺愁道 , “公子 , 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难不成真不管这差事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