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去沉央房里的人不多,尚梅尚香暂且先不说,旁人没事要是进去的话,要么是得了吩咐光明正大的去,要么就是怀着别的目的偷偷摸摸去的,这上还要多谢皇帝在他这儿布下的这些眼线,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人盯着沉央的寝居,这才不至于放过一个漏网之鱼。
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曹德纶这样临时变节,看得清局势。总有些顽固不化的人,妄想着一步登天,去过沉央房间的有两个,一个丫鬟一个太监,还有几个是同一时间在后花园遇见过沉央的,这几个嫌疑是最大的,或许有人看见沉央拿了那张字条,然后告诉了另一个,两人合谋,拿了字条,回去当物证也说不准。
合谋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可能性不大,这些人都是归曹德纶管的,那会儿才敲打过曹德纶,他还装样拿乔呢,底下发现了什么事应该是第一时间向他禀报的,可这个人没有,非但没说,还擅自做主,去偷了字条,想来是单蹦惯了,功劳不想跟人均摊,自己占个大头份,是晋升还是有赏都归他一人,可他没成想曹德纶先变节了,今儿是一定得把这只老鼠查出来,宁肯错杀也不能放过,否则日后还不定惹出多大的乱子来呢。
凉亭里也不凉快,冯夜白摇着扇子扇两下,眉宇间尽挂着不耐烦,“曹的纶应该跟你们说过了吧,本王府里不养会冲主子叫的狗,不过本王才提点过他,想必他是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府里就出了失窃的事,这个贼人现在就在你们中间儿,他若是能自己站出来呢,你们剩下的都能活,要是没人站出来的话,那只能由人抬着出去了,晚上睡在乱葬岗,连死都留不下个全尸。”
曹德纶跟在后边儿加劲,“咱们都是一道从宫里出来的,我劝你们一句,再大的名利也得有命享才是,咱们都是做奴才的,宫里过的什么日子,出来又过的什么日子,做人光有脑子不行,还得有眼色,是谁做的,趁早出来,别连累旁的人。”
承认就是死,谁会承认?没人敢承认,战战兢兢往地上一跪,头上不知是热汗还是冷汗,放开嗓子就开始喊“王爷明察”怎话呢?一群人死总还有点儿求生的机会,以恶人那就必死无疑了。
冯夜白嘴不耐烦听这样的话,伸手掏了掏耳朵,也是不愿意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都杀了保险,免得日后再出什么幺蛾子。
“曹德纶,你不是嚷着要表忠心吗?这不,眼下就是机会,把他们都杀了,打扫干净,别闹出什么动静来,王妃还在府上,当心惊扰了王妃。”
他说杀人就跟说炒盘菜,上壶酒似的这么简单,沉央猫着身子蹲在墙角,听见他馆子里的大爷那么似的下了吩咐,心下凛凛一片寒,以前在汝南的时候就见识过他的手段,发落起人来毫不含糊,没想到到了京城手段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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