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儿侍立的禁军都立着耳朵听着呢,听见皇帝咬着牙怒骂了句“大胆”立刻拔刀冲过来,刀尖儿对着冯夜白,一个个威风凛凛,只等皇帝一声令下就大开杀戒。
沉央是彻底趴不住了,躬起半个身子就要起来,宇文潞按着她的腰,又生生把人给按回去了,“你干什么?你想死?”
“我不想死,我夫君就快要死了。”
宇文潞手顶住她肩膀,拧着眉,让她别动,“再等等,他一个大男人,哪儿那么容易就死了,这不是正谈着呢吗?”
沉央鼻音加重,眼里已经蓄起了泪花儿,“这个杀千刀的,她要是敢懂我夫君一下,我非杀了他不可。”
看看这份儿心,还真是叫人感动,宇文潞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把理智生拉硬拽回来,转头叮嘱边儿上的两个,“你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一会儿见机行事,不要恋战,救到人之后马上往神武门上撤。”
最不放心的还是沉央,反过来又对她千叮咛万嘱咐,“你一会儿先跟着我,我带你到神武门上跟冯夜白汇合。”
沉央瘪这腮帮子没说话,眼神急巴巴儿的望着下面,“这么多人,他手里又没有什么武器,那一刀砍下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万一伤着了可怎么办?”
宇文潞白她一眼,“他是个大男人,不是什么小姑娘,就是被看上一刀也死不了,对他来说就是松松筋骨的小事儿,用不着你瞎操心。”
冯夜白看了眼对面的屋檐,他只看得见她冒头,可是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成亲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让她看见他这么狼狈不堪的模样,她八成是吓坏了吧,也是,这么大阵仗,不害怕才怪,他是有点儿自负了,凡事没想清楚就带着她一块儿来冒险,以至于到现在,若是没有外人帮忙,他根本就脱不了身。
“这句话还是刚才你自己说的,是不是,重新调查一遍就知道了,朕身正不怕影子斜,就是不知道王爷你是不是也一样呢?来人!把他给朕押起来,打入天牢,择日查办!”
打入天牢的意思就是永无翻身之日了,择日查办的意思就是这顶叛国的帽子往他脑袋上扣定了,两句话连在一起的意思就是,判他死刑,且述状无门,想把他就地解决了,一旦被押解起来,事后只要对外说他是畏罪自杀,再下道圣旨责令任何人走不予追究,有违者,一律以同罪论处,谁还敢出声置喙?
禁军听令就要动手,冯夜白一杯酒饮尽,手一松,骨瓷杯瞬间粉身碎骨,眼神也骤然变得凌厉,路是自己杀出来的,这个时候顾不了后果,他只记着自己不能死,他要是死了,卫沉央怎么办?儿子怎么办?到时候媳妇儿成了寡妇,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怎么活下去?还有宇文潞,他对沉央一会心怀不轨,若是他死了不就正好给了他可乘之机吗?那可不成,媳妇儿是他的,他不能死,也坚决不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跟了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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