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马,自然不会有劣等,随他怎么验,要是敢说半个不字,先揪着辫子好打一顿,他自己就是做生意的,知道里头的门道,甭管是做什么生意,开口总要先压一压价钱的,这个过程叫“抬价”看你个人底气,若是底气足了,卯着劲儿的跟他叫板,吃死他最后舍不得放手这单生意,只能乖乖儿的照你定的价钱要多少给多杀,只要东西好,不怕行情差,好东西就永远不缺人要,他操着多大的生意,一般人在他面前想动什么手脚,打的什么算盘,他打眼一瞧就能把人戳穿了。
掌柜的出去摸着那匹马看了会子,真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舍不得,他们这种小地方,别说是这种千里驹了,就是匹普通的马都很少看见,他是生意人,经常要这那的东奔西跑,出去了得有个装点门面的好坐骑才行,这种马,可不是你有钱就能弄来的,光是瞧着威武的气度就知道一定是细心调-教过的,这一点倒是符合里面那位爷的身份。
掌柜的嬉皮笑脸的回来,搓着手,相中了就开始谈价码了,这位爷想是不那么好糊弄的,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他不好胡乱开口,先试探着问了一句,“这位爷,您这马呢,是好马,可就是不知道脾性怎么样,若是我买回来不服管教,那我不是亏了吗?这样吧,您这匹马想多少银子卖给我,您说出来,我心里也好有个底不是。”
冯夜白握握沉央的手,闲闲道,“这匹马可跟了我不少年了,要不是实在等不及用钱,我也舍不得卖它,我看掌柜的也是个识货的,这样吧,五百两银子卖给你,过后等府里下人把钱送过来了,我再来赎它可好?”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他也表现得不慌不忙,若是真表现得急着出手,他一定会借机使劲儿往下压价,好东西谁都爱,看得出这掌柜的事真的看上这匹马了,他说过后再来赎的时候掌柜的脸一下就白了,想是舍不得,正他也正好抓着他这一处弱点,这个时候要是再往上抬抬价格,他怕是也能舍得出去。
沉央不懂中间的这些利益勾缠,她见那掌柜的犹豫,以为是嫌太贵,怕人家反悔,拿指尖抠抠冯夜白手心,想让他别那么狮子大开口,冯夜白一用劲儿把她的手死死扣住,一脸的风轻云淡,不急不躁的喝着茶,他这样儿,表现得一点儿也不像急用钱的人,这样反叫那掌柜的心里直打鼓。
外面的追兵再有一会儿就该追过来了,其实冯夜白心里比这掌柜的还急,可他耐得住性子,心里越慌就表现得越是镇静,最后那掌柜的终于熬不住了,一咬牙一跺脚,狠狠心道,“成,就这么说定了,五百两,我这就给您取银子去。”
掌柜的也是怕他反悔,自己去拿银票,又马上去叫店里的伙计去牵马,反正马都是他的了,他得好好儿栓起来,想反悔,可没那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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