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在朝堂上惊鸿一瞥,这半月来姬溪未曾见过唐姬一面,几番路过弘农王府,姬溪都想进去,却不知该以何理由,以何身份,又以何心绪进去,故而一拖再拖,伊人近在咫尺,却仍旧宛若天涯。
如今,或许是因为和姬月的婚事已经定下,姬溪心中的徘徊犹豫在事实的面前已经不在可能,所以,当姬溪敲响弘农王府的府门时,心中前所未有的坦然。
是啊,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人这一辈子,总归是会有些遗憾的,当一个人能坦然的面对并接受这遗憾,或许,这个人才真正的算是成熟吧。
再见唐姬,那个温婉娇弱的女人已为人母,母性的光辉,使她变的坚毅,数年的磨难,使她便的坦然,她再也不单纯,她开始老于世故,通达凝练,这一切的一切,使她变成了一个成熟内敛的女人。
她看着姬溪的目光隐隐有些惧怕,但更多的是提防。
从她的眼中,姬溪再也看不到熟悉的温情,这让姬溪有些心痛,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解脱。姬溪不知道这种解脱的感觉从何而来,或许,这是时间的无情打破了枷锁吧。
姬溪的礼节做的充分而规矩,他略微低着头,目不斜视,恭敬的对抱着孩子坐在主位上的唐姬说:“臣今日前来,乃奉陛下旨意,接弘农王回府教导,请王后应允。”
唐姬抿着嘴,爱怜的摸着刘民的脑袋,目中的痛苦与不舍那样的哀伤,然而,姬溪看不见,唐姬也不想姬溪看见。
她轻声的开口:“将军可否过府传授?”
姬溪叹了口气,何必呢,你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又何必再提呢。所以,姬溪轻声的回:“非我愿耳,然,弘农王身兼大任,必须自小严加训练,而儿童天性,慈母护短,乃人伦也。面此天伦,臣不敢唐突,故而无法悉心,长此以往,臣有过,弘农王泯然众人,乃臣之过也,亦为王后之过也。”
话落,唐姬还未开口,侍立在侧的王府主簿伍孚却张口了。这位后世颇有称赞的忠义之士对姬溪怒目而视,道:“你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还不是想把王爷掌控在手心里,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姬溪暗骂伍孚说话不过脑子,只凭他这句话,姬溪杀了他都不为过,不过,姬溪并不想杀这个忠义之士,故而抬眼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语气略有些阴寒的道:“我只当你护主心切,口不择言,此次既往不咎,若在多言,定斩不饶。”
伍孚大怒,方欲开口争辩,唐姬的喝声传来:“伍孚,休要胡言,将军所言在情在理,哪有你这般的龌龊心思。”
姬溪再度垂首,拜道:“这么说,王后是答应了?”
唐姬叹了口气,暗想自己不答应能行吗,不过,答应了是答应了,有些事情还是要争取的,于是,她道:“圣旨已下,妾身不敢抗旨,不过,请姬将军念在妾身唯有此一儿,且我儿年幼的份上,答应我一个请求。”
这话,唐姬将自己的态度放的极低,作为一个王后,当然不应该如此对臣下说话,可唐姬却知道,绝对不能把姬溪当作臣下来对待,因为姬溪此人,就是当年的董卓,而董卓,杀了他的丈夫刘辩。董卓能杀刘辩,姬溪当然能杀刘民。
所以,唐姬对姬溪说话很小心,小心的有些低三下四。
姬溪不喜欢这样的唐姬,可也知道唐姬如此放低姿态的原因,而这个原因,却让姬溪无比的怨恨,怨恨着自己,怨恨着这个该死的时代。
姬溪颔首说:“臣洗耳恭听。”
唐姬松了口气,又深吸口气,道:“我儿在姬府的安全自不必妾身多言,妾身所求者,一月之中可否让我儿回府几日,以解妾身相思之苦。”
这是一个多么卑微,多么合理的请求啊,然而,姬溪却没有答应她,看着她那绝望的目光,姬溪想起了前世的一个烂大街的故事。
故事的大概是:一对夫妻离婚了,丈夫仗着自己有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