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以后,达勒吃完晚饭歪倒在椅子中休息,却觉得身子越来越沉重,头脑也晕晕乎乎的。他有些不明所以,便回房在床上躺下。没想到一挨着枕头,脑袋便如灌了铅似的发胀,身体也开始变得滚烫,像一壶将要煮沸的开水。
难道是发烧了?达勒晕晕乎乎,只觉得自己无力思考。仆役为他煮了汤药,端上来喝了以后,不但毫无疗效,反而让达勒觉得更加昏沉。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难道是不心碰到金线草过敏了?
他的体质,对金线草反应很大。如果沾染了一定剂量的金线草,便会浑身发沉,肿胀滚烫,如同中毒之人一般,渐渐失去意识,陷入昏迷状态。
然而,金线草并不在大夏所生长,何况达勒一直都十分注意防范,怎么可能会接触到金线草呢?不,不会的。。
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达勒一时间也摸不着头绪。正在昏昏沉沉间,仆役来报,“云昭来了。”
云昭?达勒吃惊地挣扎起身,半靠在床头,问道,“她怎么来了?”
“云姑娘说,上午大将军游园被花刺扎了,还出了血。她有些不放心,就想着过来看看。”
这本来是大好事,可是偏偏来的不是时候。眼下,达勒甚至都没有力气起床迎接她。他哀叹道,“带云姑娘进来吧。给我打盆水,我要洗个脸。”
刚洗完脸,朝云也已经到了。她站在床头,有些吃惊地看着达勒发烫的脸颊。“大将军。。难不成是发烧了?”
达勒苦笑道,“也许吧。晚间觉得不太舒服,就回床上躺了躺。没想到越躺越昏沉。你放心,不碍事的。”
“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大将军,你脸上都烫的发红呢。”
其实达勒早已经吃了一副药。可是那似乎是个庸医,丝毫不顶事。吃下去的汤药,不但没能缓解病情,而且还让达勒都吐了出来。达勒暗骂大夫无能,却也无计可施。偏偏这时候,朝云又来了。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有气无力地答道,“大夫是看过了,可是没有什么用。唉,这些都是酒囊饭袋。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往常我征战沙场,就是血流满地,也不至于昏沉至此。现今我的脑袋,却像是被泥巴给糊住了,根本转不动。”
朝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神情。她若有所思地看着达勒,垂着头说道,“这大概是我的不是了。也许是白天在莹妃的园子里赏花,没有把大将军照顾好,也不知是哪里出的岔子。”
“这不怪你。你别瞎想了。”达勒喉咙一阵发痒,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朝云沉默了片刻,便说道,“大将军,不如到院子里吹吹风,兴许脑子还清醒些。既然大夫也看过了,说明并不是什么大病。我扶大将军到院子里散散心。”
达勒此时脑中正是一团浆糊,听见朝云的建议,便猛然精神一振。能够与朝云在月下漫步,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这倒是个好主意。你等着,我便下床来。”
朝云连忙过去搀扶达勒,扶着他缓缓走到后院。晚风一吹,达勒似乎觉得清醒了些。他贪婪地嗅着朝云发间的幽香,缓缓问道,“云昭,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么?”朝云似乎吓了一跳,不知道达勒指的是什么。
知道她在装糊涂,达勒直截了当地说道,“嫁给我!这样一直在莹妃宫中做掌教,毕竟不是个办法。难道你想老死在那儿吗?当时,把你送到莹妃宫中,安排掌教这个位置,只是我一时的权宜之计。只要你想通了,我便接你回来,让你成为这座府邸的女主人。”
女主人!朝云身子微微一颤,心里却是暗暗叫苦。对大多数女人来说,这是一个不可抗拒的诱惑。然而朝云对此却心如止水,视为畏途。
她早已经与陆望结为连理,成为夫妇,又怎么可能再另嫁他人。更何况,达勒是大司马大将军,狄人军队的统帅,更是朝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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