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送她。她跟着单有声做了不少坏事。人们表面对她客气,暗地里不知如何骂她。
程香草有自知之明。她走连单有声亦没告诉。程香草虽与单有声常狼狈为奸,心里却恨透了单有声。如今远走高飞,对单有声唯有解脱的轻松。
程香草以为走的时候不会再看到老熟人老同事。未料却见到张圆。程香草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张圆是她第一个迫害的人。心里总有负疚感。
如今在走前见到张圆,心里总想说些什么。
程香草买好票并不走,等着张圆在窗口买票。
“你要回江边县?”程香草搭讪。她许久未与张圆正面说过话。对张圆心里她是负疚的。尤其单有声为掩盖与她苟且的真相对外造谣败坏张圆名声之事。
张圆未料程香草会与她说话,摇摇头。
“我要走了,回老家了。”程香草不顾张圆的冷淡自顾说道。要离开山美县了,程香草心里生出几许不舍。必竟最好的岁月在这里工作。留下许多好或不好的记忆。
程香草其实想好好与山美县话别。却发现没有朋友。到头来走前只碰上被她迫害的张圆。可程香草实在想表达与山美县临别前的心情。若未碰上张圆,就这么走了,心里会有遗憾。所幸碰上张圆。
张圆眉头一动,她亦听说程香草要调走之事。只是想起程香草在批斗场上声嘶力竭批斗她的样子及尖利的嗓音,张圆实在无不舍之感。张圆至今记得,程香草是批斗她最卖力的人。
张圆觉得奇怪,竟从程香草声音中听出不舍。她不舍什么?不舍在这里耀武扬威的批斗人和迫害人吗?
程香草全无在批斗会上的样子,像个与张圆关系极熟极好的人推心置腹地说话。
若不是脸皮薄,张圆极想掉头而去。可张圆竟从程香草的样子看出几分可怜。对,是可怜。张圆有些惊异怎会从程香草身上看到可怜?程香草一直风光。
张圆并未注意听程香草说话。可有一句话却让张圆忽地抬起头。
“像我们这些地主家庭出生的人都不容易啊。”程香草不咸不淡云淡风轻地说着。
张圆惊异抬头心里叫出声:“程香草家庭出身也是地主?”
程香草见张圆惊异地盯着她,知道张圆想什么。点点头。
“车来了,我走了。”程香草拎起包向破旧停车大院走去,爬上开往省城的班车。
张圆呆若木鸡站在原地。她未料批她最狠的人其实家庭出身亦是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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