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微振,抬头向苏漓指引的方向离去。
他还有场硬仗要打。
别院深处,通道错综复杂,苏漓走在其中一条小路上,石板路湿漉漉的带着傍晚的露水。
她目光闪动,看着远处曲径通幽之处。
从卿维岳口中,她得知逸云别院这千百年来,都是作为举行晋升大宴之类的重要场所,但逸云别院论及豪华程度还是地理位置,都没有苏家第七房其他任何一个别院上档次。
苏家人为何将之设为待客重要场所,至今还是一个谜。
片刻后,苏漓面前出现了一堵墙,似乎路已走到了尽头。
她目光微闪,随手摘过一枚柳叶,并指随意射出,钉在白墙上的一点,老旧腐朽的墙壁立刻荡起了波纹,随后悄然散去,露出本来面目——拱形的墙门内,有一间废弃许久农家小院,院内只一间小屋,一方石桌,再加一小块菜地和石井供平日吃食。
原来,这道墙只是幻阵。
看到小院,苏漓轻笑,走进小院手中捏一个术法清去地上的灰尘,坐在院中的小石桌旁边,眼中露出怀念之色。
“多少年了,没想到这里还无人发现。”
苏漓视线扫过院中,忽然目光一凝,伸手一招间,石井边还未腐烂的一段绳子落入手中。
轻轻摩挲间,外表覆盖的一段尘埃褪去,泛出金灿灿的光泽。
“千年不朽的金蚕丝。”
摆弄着手中的绳索,苏漓发出一声低笑,“果然有蹊跷么……”
前世在九州域,几乎人人都知晓她是玉虚宗的圣女,是墨沁长老的亲徒,却鲜少有人知晓她的出身。
因为姓氏,许多人曾猜测她出自苏家,但有很快被人否定,理由无非是——苏家若是有这么一个天之骄女,怎么可能不紧紧抓在手里。
然而,事实往往令人大跌眼镜。
她苏漓的确出身自苏家,且不是别家,正是苏家第七房。
不过,她的父母只是苏家第七房地位最低下的仆人,住的也只是这种类似于凡间农家的小院罢了。
闭上双眸,幼时与养父母在小院的种种温馨浮现与脑海,画面清晰,就如同发生在昨日一般。
良久之后,苏漓睁开眼,眸中的波动淡去,嘴角泄出一丝讥讽。
“两千年时光,呵…修真可真是无情呢……”
时间可以改变任何存在,她也变了,变成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人。
不过,万事皆有好坏,以现在的目光看诸多从前之事,倒也让她看到了许多从前看不到的消息。
就比如……手中这跟绳子。
“地位低下如我养父母,怎么可能用得起如此珍贵的绳索,用作捆绑打水的木桶。”
苏漓眸子幽暗,越来越多的信息浮现与心中,离前一世的真实似乎又近了一步。
“养父母的身份,是干娘私底下说的,我…并非亲生,在说出这句话后,爹娘便先后意外身死,我那时年幼不懂,甚至养父母死后的悲伤也很快淡忘,现在想来……”
苏漓猛然抬头,眼中似有血光闪过,“我从一开始,就是傀儡!!”
“所谓的安排,并非从玉虚宗,而是从我出生就开始了么?”
看着手中的金色绳索,苏漓沉默片刻,冷哼出声,白皙柔嫩的手掌用力,金蚕丝根根脆裂,化作金粉落下。
“有些时候,果然糊涂比清醒更好受一些…”
苏漓徐徐吐了口气,脑海中慈祥恩师的面孔有了片刻模糊,但很快就恢复清晰。
她还不至于为了一点猜测自乱阵脚。
微凉湿润的空气吸入胸腹,苏漓站起身,眸光流转,走到屋前,轻轻推开大门,腐朽的气息迎面扑来……
屋内的摆设简单,除了一双用作祭奠的台桌,空无一物。
台桌上,两座灵牌虽然用的是极好的材料,但也经不住时光腐朽,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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