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玉展明白这个道理,也因这个道理,他才会这般不安。
墨君伸出一手搭在荀玉展的肩膀,郑重地说道:“现在你的身份已经不同了,荀掌门再无理由无故将你禁于门中,所以你一定要把握好这个机会!你,也不愿一辈子被荀门中人、甚至是你的妹妹看不起吧?”
荀玉展搭在双膝上的手掌蓦地握紧成拳。
墨君感受到他肩膀有些僵硬,似是在暗暗使劲,也笑了起来:“我本是个不信梦的人,只是……近来我遇到过很多人、很多事,他们总跟我提起过梦,而这梦,却最终又成了现实。如今,就连我也不得不怀疑其自己了,或许那所谓的梦……真的会化作现实。”
荀玉展忽地一颤。
墨君轻轻叹了一声,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道:“你想救荀门,只靠闷在房中是不可能的,这不过坐以待毙罢了!如今机会已经摆在眼前,去找荀掌门,跟他讲清楚吧,无论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荀门。”
荀玉展深深地埋下了头。
一旁的魏定山把头仰起,闭目等待着大公子的决定。
墨君见状,不再多劝,起身向门外走出。
行至房门边时,他忽然停下脚步,落下一句话后,那道白色的身影便随如雪一般飘散了风中了。
“我去成州了,后方,就交给大公子了。”
荀玉展在那时又是一震,他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打开着的房门,一咬牙,猛地站了起来。
似是感受到了这等动静一般,魏定山也在此时睁开了眼睛。而他只是默默地看着自家的大公子,目光深邃;嘴唇嚅动,好似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尔后,荀玉展抛下了心中的怯意,直奔门外而去。
魏定山遥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原本如枯木般腐朽的面容泛起了一丝红润,春光焕发。他古井不波的面容下,顿时有了生机,只不过满脸的褶皱却变得更多了。
“真是与当年的老爷一模一样啊……”
末了,魏定山悠然感叹。
门外,黄鹂鸣叫。
叫声清脆悦耳,听了便让人感到一阵清爽愉悦。
但此刻荀门中的弟子却怎么也愉悦不起来。
就在刚才他们忽然听到了掌门公布了第四、五位大秋会弟子的人选。
这本是件早已被他们琢磨透的事情,不过是那名叫谭狐的小子和自家的二公子荀玉宁而已,用屁股想都知道是此二人。而众人见掌门这般郑重其事,本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却不想听到了这等消息,当即兴致怏怏,提不起劲。
而掌门接下来的话便让他们一阵震惊。
第四人是那个叫谭狐的白衣小子,没有意外。
而第五人,居然是自家的大公子荀玉展?
一干弟子蓦地瞪着眼睛,张大着嘴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从对方的眼中见到了难以置信之色。
而在震惊过后,不少人便开始暗暗低笑起来,随即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他们道,难不成掌门在刻意刁难大公子,想让他在大秋会上出丑,从而彻底灭掉他那仅剩一点可怜的声望?可是这大秋会事关盟主之位,儿戏不得,掌门再敌视大公子,也不见得会如此行事吧?
真叫人捉摸不透。
弟子们偷偷瞥了一眼门内的其余师辈长老,只见他们这群想来古板严苛喜怒不形于色的老学究也如这般目瞪口呆,心中不禁更为诧异。
但又一见掌门脸色铁青,似是在强压怒火,又无人敢问其缘由。
尔后荀掌门拂袖离去,留下一干人等面面相觑。
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太大的事,掌门如此打算,自有他的讲究;相比之下,不久前据说是从云仙阁内传来的消息显然更为令人津津乐道。
逍遥堂、紫金匣子、太极,不比这些俗事有趣的多?
一时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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