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杆秤,谁对谁好,皆是心知肚明;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也是基本的道理,而其中最为忌讳的,便是给恩人惹麻烦。
众人与那少女擦肩而过,无人敢回头看一眼。
那少女,正是荀无双。
她早前听到中阁内的动静,又听得其他弟子说出的风言风语,当下便明白是自己的大哥又在搞些事情了,于是冷着脸怒气冲冲地上来欲要兴师问罪。
她本就对自己的大哥不满,更是恼怒这等文弱书生居然占了大秋会第五个名额。但这事既然是掌门亲自决定的,也无可更改,她心中郁闷,无处发泄之下,只得将精力尽数专注于武道之中。
这些日子,掌门亲自去了一趟成州,而那个白衣小子也不知干嘛去了,见不到人。但荀无双知道那白衣小子的本事,心中腹诽,却也无可奈何,只是那种隐隐的憋屈悲愤之情,堵的她感觉整个人快要炸了。
于是荀无双整日便拉着宋安士与姜灵二人练武修气,这么多天来,技艺也有了不小的进步,那大师兄宋安士已隐隐不是她的对手了,即便是落败,也只是棋差半步,出了点小问题而已。
登临无色之境,只差临门一脚了。
众弟子望在眼里,无不感叹大小姐天赋异禀,年方十五便已如此,假以时日,不知又该到何种境界?
此外,荀无双对大哥不满,也不是未曾尝试过拉他一同练剑,强行赶鸭子上架临时抱一抱佛脚,试图抢救一番;但这结果自然也不必多说,只见荀玉展听到练剑便浑身打起了哆嗦,还没让他执铁器,只是一摸那木剑,便是头晕眼花双腿发软,几欲坠地。
宋安士与姜灵碍于身份,只能无奈地摊手叹气,没法说些什么,但荀无双便毫不客气地开始言语攻击,丝毫不留情面,根本不给大哥一点好脸色看。但自家大哥确实就是这副德行,她再怎么横眉冷眼,无可奈何,只得将他赶回去,骂一声“懦夫”,就此作罢。
荀玉展灰头土脸地溜回书房,一摸那泛着暗香的书本,顿时便来了精神,也不知方才那副样子究竟是不是装出来的。
荀无双本打算在大秋会之前,都不搭理大哥,但怎料今日出了这档子破事,导致她一直憋着的怒火在这一刻顿时爆发了出来。
但行至书房外时,荀无双一瞥那黑压压的一片又脏又臭的糙汉子,她杵在原地,那抬起的玉腿,却怎么也迈不下这一步。
更何况,她素来敬重的魏伯也在里面,当着他的面,自己再怎么生气,也不好给大哥难堪。
再三权衡之下,荀无双便选择了候在门外,也因此将门内之事几乎听了个一清二楚。
越听,就越气。
她怎么也想不通,你荀玉展究竟是哪根筋不对了,居然亲自给这群九流之徒做牛做马,毫无大家公子的风范,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何况,文人哪有这样的?当官的,又哪有这样的?这已经不是什么质朴c善良等词可以解释得了了,这简直就是蠢!
是愚!
还是你荀玉展打起了什么心思?
此刻,荀无双冷眼看着那群糙汉的身影消失在中庭之后,她飞起一脚踹开书房的大门,满腔满腹的怒火在顷刻间便已爆发开来。
“荀玉展!你在搞什么名堂!”
房内的荀玉展本直着身子,一手拿着冒着热气的茶杯,一手负于身后,正满脸笑容地向一旁的魏定山说着自己看好哪些人时,蓦然听得这一声如虎啸般的震鸣,吓得他身子一震,手腕一抖,那茶杯便脱手摔了下去。
然而那落地的碎裂声却又被荀无双下一声怒吼所掩盖:“你他妈的是不是脑子有病?”
荀玉展佝偻着身躯,连忙赔起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小妹,女孩子家,要矜持。”
荀无双一步一步踏的震天响,荀玉展惊恐地瞪大着眼睛,感觉好似有一座山正向他压了过来。
“那些人,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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