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妞去过,回来说,门口跪着的那群人,是为陪葬的妃嫔哭丧的人。李小叶母亲,拉周小妞手哭得死去活来地求转告于你,更是苦求于父(太子)放过李小叶皇妃。周小妞陪哭一阵无奈地回来,让我跟你说。”吴中放人行为,在孙嫔意料之中。皇宫门口哭要陪葬的人,是孙嫔施出 “哭丧逼宫” 的一计,怕自己有累卵之危,绝不能告诉朱瞻基。皇朝的残酷,孙嫔早已铭记于心地说。
“陪葬人还没有死,他们怎就哭丧?”朱瞻基后靠椅背,闭目疑惑地问。
“张妈已宣遗诏,陪葬人待吉日、吉时陪葬。李小叶妃哥,求你向父亲请示不陪葬李小叶皇妃。肖四带来的信。”朱瞻基对他(她)人生命的冷漠而发出春寒料峭的口气,使孙嫔有心寒之感。孙嫔看着朱瞻基认真地说。
大木棺在皇宫中要停7天,明太祖死后停尸达7天,朱高炽坚持停尸不得少于此天数。不管怎说先帝是太子的父亲,平时偶有训格之言是为太子好,总之留皇位给了太子,太子如此地说。孙嫔听过太子此话。阁臣杨士奇原来总围皇爷绕,恭敬的笑脸一下看向了太子。太子马上就要当皇帝,说一些对或是不对的话,就有随声附和人。皇爷在世说一些粗暴的话,个别朝臣就是如此。太子注定登基,个别人也会如此的。杨士奇等就是此样的官吏,为维护住自己已有的,甚至想在此基础上扩张的权力,可不择手段捧土加泰山地讨好最高皇权人,以达到自己所需的目的。朱瞻基特反感趋炎附势之人,现在竟也如此地说。
朱瞻基把皇爷也就是先帝的尸体迎到宫后,按太子意主持发丧事宜。英国公张辅、阁臣杨荣、杨士奇、金幼孜、吏部尚书蹇义、刑部尚书吴中、杨溥、黄淮等人,成为治丧组织的成员。皇朝诏告于天下了:全国哀悼7天,停止婚庆娱乐等一切活动。宫内大、小殿堂上的红的绿的牌匾、门楣等凡是喜庆颜色的东西,都用黑的或是白的布东掩西遮起来。文武群臣、侍人、宫女们,一律都穿黑或是灰色的衣着。太子、太子妃、朱瞻基和兄弟、姊妹们,当然也包括孙嫔都孝袍着身。胡善祥和生的长女顺德,在弥月内不便出室。皇宫里人忙着办丧事。张太子妃那天宣布完皇帝遗诏后,李小叶皇妃派人找到周小妞说,让孙嫔想办法搭救她。孙嫔冥思苦想地设此一计策,让周小妞转告了李皇妃。孙嫔心里清楚,一旦露了馅,孙嫔就有可能掉头。孙嫔是太子的儿媳,是背后与公公较劲儿,就是想通过此方法,也打通嫔妃不陪葬的渠道。当然,孙嫔要瞒着朱瞻基,周小妞也一定要保密,不让任何人知道。孙嫔与周小妞交待了要密不通风的话,周小妞同时也一再表态坚决保密。
“宫门口跪一片人,胡越一家?来得那迅速?”朱瞻基想着又追问一句:“是谁通知的?我未听一点信息,真是《韩非子?说难》中曰:‘事以密成,语以泄败。’”朱瞻基听授课的知识,学以致用于此了。孙嫔听着朱瞻基像询问,又像自语的话。孙嫔真有点佩服朱瞻基,闭目养神时也没齿难忘地履行着管理京城治安的要职。
“你去迎丧。张妈和庶母们,去正宫宣遗诏,嫔也随行了。皇爷驾崩已昭告了天下,全国哀悼七天。再说,皇朝存有人殉祖制。京城在前不久,一个官吏走了,陪葬了九妾。人殉已出了多例,妃嫔家人能不知道?沾亲带故,至亲好友,谁不惦记着见最后一面?这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的事呀! ” 孙嫔让周小妞把此现象告诉了朱瞻基,是想通过朱瞻基知道皇朝对此事的态度,听周小妞回来禀报,并也想了解太子真实的想法,孙嫔想着又分析地问:“人殉的事,父亲怎说?”
“阁臣杨士奇,对几位大臣说,孔子《孝经》……祭则致其严……,‘严’是严肃祖制。妃嫔陪葬,是祖制沿袭,皇朝若截或废,有辱皇朝颜面。太子对先帝有非孝之嫌,先帝在天之灵会求全责备。几臣附议。父亲无语。”朱瞻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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