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怎会到此?” “自是特来见汝。” 男子一听,又惊又喜地说道: “羊君为何不提前派人前来说一声?家里简陋,一时没有什么准备,只怕是要怠慢了羊君。” 羊衜早已没了在李家女主人面前的拘谨,爽朗一笑: “无妨无妨,我过来之前,已自行准备好酒肉,送至汝家,此时汝家娘子,怕是已经烧上饭菜了。” 男子听到这番话,脸上不禁有些惭愧之色: “家中贫寒,让羊君见笑了。” 羊衜摇了摇头,含笑道: “如今你家中有田有地,有妻有子,难道还比不过吾初见你的时候?何来见笑一说?” 男子听了,感激道: “此皆是羊君所赐耳。” “吾当年评语,不过实话实说耳,你能有后面的际遇,乃是自取,何来吾赐之说?” “不然,若无羊君,何来吾之今日,怕是仍求温饱而不可得也,羊君之恩,衡没齿难忘。” 李衡却仍是执意拜谢。 前些年荆州粮食不足,陆逊于是上书,请求屯田。 孙权自然是应了下来,甚至还把给自己拉车的八头牛分拉四犁,以示以身作则之意。 李衡本是荆州军户,正是在这个背景下,侥幸由军户转成庶民,并且被迁到了武昌。 羊衜识人之明的名声由来以久,李衡被迁到武昌后,不顾自己身份低微,亲自前往拜访羊衜。 羊衜听到有这么一个庶民前来让自己品评,意外之余,竟也接见了对方。 哪知一见之下,他更是出乎意料地给了李衡一个相当高的评价,断言其才在乱世之中,可官至尚书郎。 习竺得知这番评价后,本着对羊衜的信任,于是就把自己的女儿习英习嫁给李衡,甚至还陪嫁了一部分田地。 原本应该是世代当兵卒的李衡,借了吴国广开田地的契机,才脱了军户的身份,入了民籍,又立马有人主动送钱送田送女人,简直不要太爽。 所以他对羊衜感激,那也是理所当然。 不过随着孙权称帝后,迁都建业,再过两年,太子也跟着跑去了建业,作为东宫宾客的羊衜,自然是要随行。 按理说,李衡也算是大翻身,即便不能当官,那也知足了。 唯独是苦了一个人,那就是被强塞过来的习娘子。 她本是被自家大人哄着骗着嫁过来,因为大人跟她说,自家这一支想要再进一步,可就是靠这个女婿了。 在外人看来,身为望族的习氏自然是风光无限。 但望族也有望族的难处,毕竟宗族太大,就会有许多分支。 习竺被人称为“才气锋爽”,但能被名门望族推出来的子弟,哪一个不比绝大多数人有才气? 再加上这年头,正逢乱世,人主最需要的,不是治世之谋,就是领军之能。 才气这种东西,反而是排在了最后。 当然啦,若是身负治世之谋和领军之能的同时,还能有过人的才气,那自是最完美不过。 比如蜀国的冯文和,啊,不是,是冯明文。 若是只有才气拿得出手,那就看看魏国的曹植。 何况曹植的才气那可是天下公认的,最后落个什么待遇,一目了然。 最重要的是,荆州乃四战之地,魏国走了蜀国来,蜀国败了吴国来,你方唱罢我登场,轮流作主荆州地。 习氏最顶尖的人才,在这些年里,基本都已经在三国出仕。 反倒是像习竺这种的,虽有才气,但又比不过那些天下知名的学者。 如蜀国的向朗、魏国的陈琳、吴国的张纮等,哪一个的学问不是顶尖? 文武皆不就,单以学问论,又做不到天下知名。 所以在这乱世里,反而是没有合适的地位。 连带着他这一脉,也渐渐地落后于那些出仕三国的同族。 小家族想要晋身大家族,大家族想要维持自身的地位。 最直接的办法有两个。 一个是推出足够出色的人才出仕,当代言人。 一个是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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