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山石上,古镜悬负手而立,眼里是一片深沉的死寂。他俯瞰着坐落在山底的黑色宫殿,脸上似乎也染上了一丝肃杀。他的身后,古镜璇脸上带着几丝的不忍,几丝的担忧,却又不敢再劝。
几道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古镜悬头也未回,“你们来了。”
古花逢春疾步上前握住古镜璇的手,十分温情,十分动人,“夫人,你可还好?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古镜璇脸色一红,一把甩开了古花逢春的手,轻声抱怨,“我当然好,我哥哥怎么会让我受委屈。你少给我丢人现眼,这要让知秋看见了,指不定得嘲笑我多说年。”
古花逢春温和的笑笑,“知秋那丫头片子也嫁人了。你是古花夫人,我关心你很正常,她拿什么笑你。”
果然,就如古花夫人所担心的,叶知秋的轻笑声从背后传来,“璇璇,啧啧啧,是谁说自己铜皮铁骨力大如牛,啧啧,还需要这般精心的呵护嘿。”
古花夫人面色赧然,撇着嘴,十分不服气,“那你是家的行一没有来,不然他可比我们还肉麻。”
叶知秋嘿嘿笑着,一脸的古灵精怪。
叶重跟古月云空走在最后,相对无言。
古镜悬远远的站着,微不可查的轻叹一声。
他们四个人曾经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孩天真烂漫的岁月,看着她们长大成人,看着她们都已为人妇,看着她们还如孩童时一般的亲密。
而几个男人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如果岁月一直如当初,几个男人还是最亲密的兄弟,而几个女孩还是最亲密的妹妹。
那该有多好。
只是岁月终究不饶人,恋家的那个女孩远赴他乡,不再回头;聪颖的那个女孩困守龙城,自我放逐;天真的那个女孩枯坐家中,愁眉不展;而清雅的那个女孩,终究是香消玉殒。
清颜不再,徒留一地的叹息。
他们几个,都要付上责任。
终究是嫁了人的古花夫人发现了自己哥哥古镜悬的尴尬,于是率先解了围,“哥,你们几个这些年都很少聚在一起了,你作为他们的大哥,总得表现一点主人的风度吧。”
古花夫人嫣然一笑,“叶大哥,咱们都待在古兰城,我也有好些年没见到你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天天把自己困起来。”
古花逢春温雅的笑了笑,宠溺的看着古花夫人,“夫人啊,叶二哥很忙的,哪有时间老陪着你出去玩。也就你每天瞎逛,不好好修行。”
叶知秋拉了拉叶重的手臂,笑着做了回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哥哥每天就知道推演禁制阵法,要不是我找了人看着他,他迟早能把自己饿死在实验室。”
叶重冷哼了一声,表示了对自己妹妹诋毁自己高大形象的不满。
几个人之间有一种难言的默契,
只是,跟在最后的古月云空身边像是矗立了一座坚冰,被他们有意无意的冷冻在了角落。
“咳咳,咳咳咳,”古镜悬忽然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他虽然还站着,整个身体紧绷,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
古花逢春毕竟是他的妹夫,也顾不上避嫌,上前握住古镜悬的手腕。
古镜悬似乎有几分抗拒,古花夫人强横的按住了自己哥哥的手,“哥,你给我安分点,让逢春帮你看看!”
古镜悬皱着眉,终于还是转了过来,面向众人。
他的嘴角有一抹触目惊心的红色血迹。
古花逢春很快从怀里掏出一把药丸,不要钱似的往古镜悬的嘴里塞。然后他以极快的速度拿出了几枚金针,狠狠的扎在了古镜悬的穴位中。
叶重皱眉上前,也抓起了古镜悬的一只手腕。他的眉头越皱越深,最后忍不住开口,“你怎么搞得,把自己耗成了这副模样。”
古镜悬冷冷的看了叶重一眼,没有开口。
古花逢春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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