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可馨最近常感觉心神不宁,翠儿宽慰道:“主公福大命大,浙西之行虽多次身历险境,但终能化险为夷,现在局面都平定了,钱三江婚事也已办完,你还有什么牵挂么?”
周可馨道:“我也说不好,就是觉得寝食不安,夜里多梦,不知何故。”
这时郑依玲c钱三江从外面进来,郑依玲一进屋便跪下央求道:“姐姐,您快想方儿救救我哥哥郑宇化吧?”
周可馨心里又忽地下沉,说道:“妹妹快起来说话,挺着六个月的身孕,可得当心些。你慢慢说,郑宇化怎么啦?”
钱三江便将谢再兴叛逃c郑宇化被人弹劾等事一一如实禀报,周可馨听得眉头直皱,说道:“郑宇化浪荡惯了,言行不拘世人眼光,说了些放肆话是有可能的,但你要说他谋反,我绝对不相信。依玲,你身上不方便,我替你走一趟。”
周可馨将郑依玲c钱三江劝走,便命翠儿炖了一锅人参肉汤,两人提着食盒便去吴王宫。
连生刚到宫里,便召集王可义等人商议。
连生道:“王可义新制的税法c钱法,深受百姓欢迎,可我发现诸暨军中竟有人胆大包天,私通蔡诚贩卖军粮,借机肥己,是不是考虑收回当地驻军采买军粮之权?”
王可义道:“新税法c钱法,若天下一统,其弊自消,军中腐败,源头在于蔡诚未灭,如今孔贼已死,主公何不挥师东向,剿灭蔡贼?”
贾承平道:“王郎中所议甚是,不过贾某认为可先将武昌攻克,彻底铲除孔贼余党,后挥师东向更好。”
连生点头同意,又问道:“李钦冰弹劾郑宇化心有异志,诸位以为当如何处置?”
这时周可馨c翠儿进来,为连生盛了一碗人参肉汤,然后跪地道:“主公,臣妾有一言想说。”
连生抬眼看看周可馨,见她神情凝重,来的又巧,估计是替郑宇化求情来的,便愠怒道:“后宫不得干政,如果想议论政事,我劝你还是退下吧。”
周可馨道:“我想说家事。”
“是吗?你且说说看。”
周可馨正色道:“依玲正怀着六个月的身孕,现在,我们家王子一出生可能见不着大舅了,这应该算家事吧?郑宇化是个吃喝玩乐的主儿,颂国上下很多人都是知道的,我看他不过是性子刚强,言行不拘世礼,心里有话藏不住,让一般见了有些不齿罢了,若说他是有野心的,打死我也不信。如有野心,他早就该在义圣王军中效命,这时已权倾朝野,领兵坐镇一方了,何苦拼了性命去守洪都?”
连生听得有气,说道:“这是家事吗?”
周可馨道:“怎么不是家事?依玲怀着王子,她的安泰是臣妾的头等大事,她哥哥有难,成天提心吊胆,万一王子有个闪失怎么办?您说,我能不为她秉直忠言么?”
连生一时想不到用什么话阻止,端起人参肉汤喝了一口,“噗”地吐了,大声道:“你想烫死我啊!”说罢将汤碗往周可馨身上一摔,热汤溅了周可馨一脸。翠儿吓得惊叫一声,赶忙上前替周可馨擦拭。周可馨忍着心中的悲痛,抬手制止,柔声说道:“臣妾帮您换一碗温的。”说罢从食盒中又盛了一小碗,用汤勺小心搅拌,边搅边吹。
贾承平c王可义c林茂生c郑宇青等人见连生如此动怒,议论的又是郑府长子之罪,大家便都摒息不敢言语。连生见周可馨脸色平静,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更是恼怒,说道:“是啊,你顾惜着郑依玲的身子,念及她怀了本王的骨肉。可是,当日守城时,欧阳晏千里求援,王大童舍命诈降,两人双双被剐杀在洪都城下,谁曾怜惜过他们是你周可馨至亲至信之人?”
周可馨不觉流下泪来,说道:“正因为周府已经空了,我才更不忍见郑家也人才凋零。郑宇化这个人,我们都是了解的,他如何做得出叛逆之事?”
连生接过人参肉汤喝了一口,良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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