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章 表妹云卿(第1/2页)  司令,奴家不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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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目相对间,那双眼眸不带一丝温度,仿佛已经洞穿了所有心事。     溪草心如擂鼓,怔然间正要挤出一个笑,垂纱的帘帐已经被重重丢下。     “醒来了就起来吃药。”     不等溪草动作,真兰已经从善如流的进前侍候。     大户人家丫鬟最讲规矩,特别这旧都燕京府,世家豢养的奴婢更是被调教得一板一眼,让溪草有片刻恍惚。然而她很快便正了眼色,也不顾谢洛白还在屋中站着,径自从榻上下来自行梳洗,铜盆中氤氲的水汽,遮住了她面上转瞬即逝的一抹怅然,自嘲一笑。     流落青楼六年,怎么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殊不知这看似被掩下的一切,却尽数落在了谢洛白眼中。     傅钧言眼瞅他这位表哥面无表情就是不走,不自然地咳嗽一声。     “谢二,你在德国是不是也这样强行围观淑女梳妆?”     便是他这样游戏花丛的纨绔也知道此情此景应该避讳,这谢二真不知是迟钝还是安了什么心。     闻言,谢洛白这才意识到不妥,淡淡丢下一句。     “我并没有把她当成女人。”这才跨步出去。     这是在解释?傅钧言一脸莫名其妙,摇了摇头也跟着出去。     不过这对于时刻关注谢洛白的溪草却是个好消息!她飞快装点好一切,拒绝了真兰送上的珠花和项链,只把黑黝黝的长发打散清爽编了一根辫子垂在腰后。     喝完药走到外厅,谢洛白还在那里等着她。     “方才那些,也是在庆园春学的?”     溪草不明所以,傅钧言却已然回味。     怪不得他总觉得这个丫头怎么看怎么奇怪,昨日天黑加之溪草一身狼狈望不真切,现在——     别说洗去脂粉清清爽爽立在面前就像个良家子,方才从起身到步态,说不出的熨帖,举动优雅得体,竟像旧府中走出来的闺秀。     虽然花楼中为了招揽客人,也会培养几个附庸风雅姐儿,可溪草动作间太过浑然天成,和傅钧言见识过的那些画皮难画骨装腔作势的粉头完全截然不同。     溪草不知如何回答,且谢洛白面上不见喜怒生怕一句不妥惹他不快。     抬眼询问等待他下一句话,甫一动这才发现桌上一张傅钧言放下的报纸,头版头条豁然便是北系军阀徐巍山兵败徽州,与部下一起掉入白沙江下落不明。     说是下落不明,不过昨日谢洛白一句已经死了,不难想象恐只是徐家强行按下,如今北系军阀不免腥风血雨自顾不暇,也难怪谢洛白有恃无恐,只身北上。     溪草视线往下移,立时脸色煞白。     与徐巍山兵败的新闻相通的篇幅下,一张占据四分之一报纸的黑白照片很是醒目——城墙上挂着一具尸体,看那墙门檐角,溪草认出正是燕京府“内九外七”十六座城门中的西左城门。     再看那标题,果见杀气腾腾几个黑字——庆园春藏匿脂粉间谍,谢二爷诛杀并悬尸示众。下面的字太小看不清,不过溪草隐约间似乎辨出“小香兰”三字,身体一阵摇晃。     谢洛白看她脸色巨变,状似无意道。     “万怀南打早让人送来拜贴,而白五那厮昨天半夜亲自守在了门外欲来赔罪。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溪草牙齿打颤,哪里不明白他这一出李代桃僵的言下之意,若非他还觉得自己还有两分用处,此刻挂在城门口的那具尸体便是她,当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谢二爷不杀之恩,如今香兰已经是个死人,二爷让我,让奴婢做什么我,奴婢都愿意。”     她能苟且偷生,自明白夹着尾巴仰仗鼻息的生存之道。     谢洛白却没有急着答应她,只把桌上的报纸拿到手上看了一看。     “你识字?”     傅钧言瞪大眼睛,看看地上跪着的女孩子,又看看阴晴不定的表哥,心道他们到底从庆园春弄出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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