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用过,溪草就不愿往里面躺,反锁了门,她脱掉袄裙,用盆盛水冲洗身体。
细白的脖颈上,挂着半只兔子玉坠,莹润可爱,又透又亮。
捧着它,溪草她仿佛又看到那个如圭如璧的少年,一脸无奈地从身上取下它,套在她的颈项上。
“别哭了,真烦人,大不了把这个你,这可是我从小就带身上的,总赔得起你那小金锁吧?”
溪草抚摸着玉坠,心头暖融融的,带着浅浅的眷恋。
家破人散,流亡的日子无论多么艰难,溪草都未想过将它当掉,一直妥帖地带在衣裳里头,甚至大红的丝绳都磨得发了白。
陆荣坤卖她之前,让曹玉淳搜刮掉了她身上所有值钱之物,唯独没发现她藏进头发里的半枚玉坠,但陆良婴看到了,上来揪着她的头发就抢,溪草和她撕扯起来,还被曹玉淳一巴掌掴下马车。
多亏遇上土匪过路,大家忙着逃命,她才保下了这唯一的念想。
洗完澡出来,溪草见陆良婴带着女佣在走廊上鬼鬼祟祟,觉得有些不对,快步回房一看,果然她的皮箱已被人打开,行李丢得一塌糊涂,衣裙都撕成了布条。
她心中很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没有去撕扯陆良婴,思索了一下,她突然冲下楼,拉住佣人秦妈,紧张兮兮的样子。
“家里进贼了,快去巡捕房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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