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记录的纸笔,溪草这才将法子缓缓道来。
“要治梅花苔藓其实也不难,就“内服外敷”四个字,木鳖子加蒜泥、白醋捣碎,用黄酒送服,早晚各一次,这是内服。再找个燕子窝,把窝土用细筛子筛了,用点豆腐的卤水化开,取山泉水搅拌成泥,每日在皮肤上厚敷一次,这是外敷。只要按我的办法,坚持半个月,一定有效。”
除了燕子窝难找一些,别的都是常见的东西,以杜家的人力财力根本不是问题,虽然方法闻所未闻,但好歹都是天然东西,即便没用,却也没什么害处。
杜九公接过方子,随意看了一眼,便递给下人。
“按云卿的意思去准备吧!”
从杜家出来,玉兰惊魂未定,抱着鸟笼亦步亦趋跟着溪草。
此刻她心中百味杂陈,有对陆良婴的憎恨,有被旧主杜家冤枉的委屈,还有对陆云卿的感激依赖……
都说患难见真情,最危急的时刻,陆云卿也没有为了洗脱自己,把她推出去做炮灰,让她彻底认定了陆云卿,决定今后要与她同仇敌忾。
谢洛白和陆铮走在前头攀谈。
一番客套之后,陆铮笑道。
“没想到云卿妹妹除了会下棋,会辨珍玩,现在还会治病了!只是司令大人这么抬举她,恐怕得开始着手写推荐信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到底还是不相信溪草能治好杜文佩。
谢洛白笑得风轻云淡。
“倒不是抬举,只是我这做兄长的信得过表妹罢了,就算将来她能治好陆四爷,我也不意外,陆少觉得呢?”
陆铮笑容一敛,对谢洛白拱拱手。
“我可不敢妄言,司令大人,陆某还有要事,先行告退了!”
说毕,他回头别有深意地看了溪草一眼,钻进了自家的小汽车。
正好小四也将谢洛白的车开了过来,溪草对玉兰使了个眼色,转身便要走,却被谢洛白一把扯住胳膊。
“车子在这边,你看不见?”
溪草愣了一下,小汽车一共五个座位,除了司机小四和何副官,后座还剩三个位置,谢洛白这样的身份地位,总不可能和她们两人挤在一起吧!
何况,她也不想和谢洛白同行。
于是她甜甜笑道。
“我和玉兰坐人力车回去就好,不麻烦表哥相送了。”
笑得真假!谢洛白蹙眉。
何副官就懂了,马上从裤兜里掏出一块银元丢给玉兰,玉兰倒很机灵,连连欠身。
“谢二爷赏,我先回去等小姐。”
不等溪草反应,她便飞快地跑到路边叫了人力车。
谢洛白于是拉开车门,将溪草推进去,随后自己坐在了她的身边。
溪草没有办法,只好不自在地挪到边上,贴着车门,尽可能离活阎王远一点。
刚才的情况,她顾不得多想,可一和谢洛白独处,她就想起前天醉酒做的那些事,耳朵有些发烫,悄悄瞟向谢洛白领口。
谢洛白双手环胸,翘着优雅的二郎腿,偏头似笑非笑。
“躲什么?酒后无德的事,我又不会和你计较。”
溪草咳了一声,转移话题。
“二爷刚才说那些话,是不是也觉得我治不好杜小姐,到时候您便可坐收渔利,自然地卖个人情给杜家?”
谢洛白静默一刻,这的确是个好主意,换做从前他也的确会这么做,但当时那种情况,他只是下意识想帮她一把,谁知她一点都不能领会!
他垂眸望着她。
“你这样认为?”
不知为何,他的语气一下子冷了几分,溪草咽了口唾沫,心说不然呢?难道我还该认为你是为了给我解围?
她嗫嚅了一下,没有回答。
不管谢洛白是什么打算,恐怕他的期待都要落空了。
梅花苔藓确实罕见,但早在四年前燕京的流莺巷,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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