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墙上,耳侧有风掠过,一颗子弹嵌入她耳边的墙面中。
谢洛白把有点瘫软的溪草扶起来,笑了。
“走吧!进去等,一场电影的时间,差不多该审完了。”
谢洛白包了场,于是整个电影院只有他们两个人。《浮世梦》讲的是一位家族落魄的贵族小姐沦为歌女,经历的爱恨,方才的刺杀让溪草惊魂未定,后来静下心来,就看进去了,剧中女主人公和她的遭遇也算相似,好几处身临其境的地方,她都不由落泪。
谢洛白却对这种无病呻吟的东西兴致缺缺,他的眼睛几乎都在溪草身上,泪光莹莹的脸蛋,激动时起伏的胸脯,白齿紧咬着红唇。
谢洛白看得专注,不由伸出手揽住了溪草的肩膀。
沉溺在电影中的溪草突然惊醒,警惕地站了起来,谢洛白蹙眉,似乎要发作,入口处的帘子被掀了起来,何湛带着几个护兵走进来复命。
“司令,问出来了,是顾铭恩派人做的。”
溪草下意识问。
“谁是顾铭恩?”
谢洛白点了支烟。
“是顾维生的儿子,顾维生你还记得吧?”
溪草怎么会不记得,那个和她一起打过麻将的前警备厅长,最后被谢洛白当场击毙。
他父亲死在谢洛白手上,他为父报仇,也是情理之中。
“顾铭恩准备离开雍州,去投靠西北军阀潘代英,走之前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动了手,反被揭了底,真是愚蠢,司令,是不是要斩草除根?”
谢洛白满不在乎地道。
“放他走!顾家私下和法国人有勾结,到时候我还要借他坑潘代英一把。”
何湛答应着出去了,电影也落幕了,溪草觉得该趁机谈谈正事了,否则孤男寡女黑漆漆地坐在里头,谢洛白又要动手动脚。
她把沈督军出现陆家宴会,认她做义女的事告诉了谢洛白。
“二爷,沈督军恐怕想通过我挖掘你的情报,我觉得这是个机会,或许我反而可以替你挖到督军府的内幕。”
谢洛白却笑起来,揉揉她的脑袋。
“你倒挺尽职的,我真是感动,不过不必了,你只需要在陆家站稳脚跟,和杜家打好关系就行了,将来我要通过陆家掌握雍州的黑道势力,至于沈家,你离得越远越好。”
溪草有点纳闷,明明是个好机会,她不明白谢洛白为什么不答应,但谢二的事,她不想多问。
谢洛白把溪草送回到陆公馆,曹玉淳正在和陆荣坤大吵大闹。
原因是陆良婴烟瘾犯了,在房里满地扭,口水眼泪直流,曹玉淳心疼,就让陆良驹给她弄了鸦片回来,此事被陆荣坤撞见了,忍不住踢了陆良婴几脚,而陆良婴丝毫不觉得疼,抱着烟枪如狼似虎的样子,让他更加火大。
“去把嫁妆单子拿来!”
陆荣坤掏出钢笔删掉了大半,重新扔给佣人,吩咐按这个置办。
“反正迟早也要被她抽光!何必填补这个无底洞!人家养女儿都是赚!只有我人财两空!”
陆良婴的事上了新民晚报的头条,陆荣坤被降成了副处长,原来的副处长缪广林提了正,厅长语重心长地拍着陆荣坤的肩膀。
“荣坤啊!政府一直提倡禁烟,警备厅督察处处长的女儿却抽鸦片,这是打政府的脸,不做处理,对民众不好交待,你要理解。”
陆荣坤嘴上说着服从安排,心里却气得肝颤,督察处的副处长缪广林原本是要接任处长的,却因为张达成一道圣旨,被陆荣坤挤了下去,他心里愤愤不平,在处里一直和陆荣坤作对,陆荣坤也没少给对方小鞋穿,现在身份交换,够他吃一壶了。
他越发气曹玉淳生了个败家闺女,先得罪了杜家,现在又影响他的官途,一分嫁妆都不想给她。
曹玉淳就揪住他的手臂嚷嚷。
“没有卡洛琳,你能攀上张市长?你这样河拆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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