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在她看来,她们又封建又冥顽不灵,还有一种盛气凌人的守旧优越感,实在恶心得令人反胃。
她的丈夫,顾铭恩也随她,直到谢洛白被潘代英扣在西北,顾铭恩几次进言要枪毙谢洛白示威,潘代英却一直都是模棱两可的态度听闻溪草到了冀城,顾铭恩于是逼着夫人来应酬潘夫人,彻底了断溪草走枕边风救夫的企图。
然今日才第一个回合,顾夫人便被溪草噎得说不出话来,现下看她和三个西北老女人相谈甚欢,顾夫人怎么不急,怎么不恨。
“在我印象中,谢少夫人出生乃是雍州华兴社,而华兴社自陆太爷那一代,皆是泥腿子出生,谢少夫人这些知识,只怕不是从华兴社的土匪赃物中学来的吧?”
顾夫人话中的机锋毫不掩饰,注意到溪草目光一厉,顾夫人还暗自高兴溪草会气急败坏,恼羞成怒,不想她却似笑非笑看了自己一眼,丢出了一张牌。
“顾夫人说得没错,不过只说对了一半。我外租家乃是蓉城谢氏,百年来也在燕京府为朝廷当差。虽后期迁至蓉城,家中的规矩却是一样不少。固然我姆妈年轻时候曾留洋欧洲,可百年沉淀的家训却从不敢忘,云卿有幸得以感受一二,却只是皮毛,让诸位见笑了。”
顾夫人脸一阵红,一阵白,好半天才勉强扯出一个笑。
“是吗?”
她父亲乃是雍州一富商,而顾家也是清廷覆灭后投身革命的投机者。因为生得貌美,被顾铭恩看中,抬为太太,那些古旧的世家,于她完全是天方夜谭。本来想打压溪草,不想竟被她将了一军。
她面露局促,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其他三人默默把这一切收入眼里。
对比顾夫人的上不得台面,溪草的荣辱不惊,小小年纪,如此镇定,是个人物。
她们这些出生世家的贵妇,恰逢时代变故,偏居相对闭塞的西北,自比不上雍州城思想的革新,从骨子里还是非常怀念前朝泾渭分明的制度与界限的。
显然,溪草才和她们是同一类人。
“好!这才是簪缨世家的小姐该有的气度。”
潘夫人推了牌,毫无悬念又是赢了。
婢女阿苧帮她收着筹码,发现溪草上场不过一个时辰,输掉的钱竟是其余三人的总和,不由暗自打量了她一眼。
听到外面鞭炮声起,潘夫人从座上站起。
“应该是新郎官来接新娘了,咱们也去外面凑凑热闹。”
其余几人自是奉承,众人站在门外,发现天空中开始扬雪沫子,段夫人抱着手中的手炉。
“大小姐病才好,今日天气又这样冷,坐轿颠簸不免辛苦,实在不行今日就歇在刘府吧。”
“不过也就两里地。”
潘夫人不以为意,吩咐阿苧让轿夫抬轿子过来。听万太太主动询问侄女婿的来路,潘夫人也不掩饰。
“说来我那侄女从小就是多病多灾的,自小就药水不停,我那大哥大嫂又不信洋鬼子那一套,这冀城的郎中都被请了个遍。说来好笑,城西的蒋家中药铺,某次小郎中跟着他爷爷来府中问诊,竟被我那侄女一眼相中了。彼时双方都是八c九岁的小娃娃,懂个什么,可侄女直到十六岁还非蒋家小郎不嫁,去年我大哥便差媒人去蒋家提亲,就把这段婚事定了下来。本来计划开春后春暖花开再结亲的,不想现在侄女又一病不起,这才把婚期改在正月,只希望这冲一冲喜,侄女能安然无恙。”
许是和侄女感情甚好,潘夫人说着说着,眼角竟有了泪。
引得段夫人和万太太频频安慰,顾夫人想插嘴,奈何半天都找不到说辞,正想递上手绢,又被婢女阿苧抢了先,一时尴尬地站在那里。
还好现在轿辇来了,众人依次上了轿,不过一炷香时间,便被送到刘府举办喜事的轩厅。
这种旧式人家,最忌男女同席,潘夫人走过去和兄嫂汇合,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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