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草神色一僵,谢洛白这话,分明是在替她安排退路了。
如果计划失败,他没能逃出去,那就不再耽搁她,彻底放她走。
明明是一直以来期盼的自由,可现下他真的给了,溪草却又心中闷痛,她反手把钥匙砸在他怀里,语气凶狠。
“谁稀罕你的钱!我这还没动手,你就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是故意泼我冷水吗?我不接这玩意,你要交帅印,等出来了自己去交!”
谢洛白就没有勉强,伸手将钥匙收了,笑着在她脑袋上揉了揉。
“一切小心。”
溪草出了门,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谢洛白向来桀骜自负,难道一个西北王,就让他怕到交待起临终遗言了吗?
谢洛白要真这么好,上次在雪地里就该放她和梅凤官走!他分明是担心他一时不能脱身,自己趁机逃了!才玩以退为进的把戏来试探她,否则钥匙不会收回得那么干脆!
想到这些,溪草就恨不能狠狠咬他一口。
溪草原路返回,门前除了潘夫人的车,还多了辆奥斯丁轿车,一个穿细格子西装马甲的年轻男人,正和端坐在车里的潘夫人争吵,态度很愤怒,他一只手撑着车门,另一只手拉着龙砚秋,龙砚秋身上,裹着宽大的灰呢子大衣,看样子应该是那男人脱下来给她披上的。
见溪草回来,玉兰和辛红鹤都迎了过来。
“怎么样?见到二爷了。”
溪草点点头,目光却好奇地往潘夫人那边瞟。
“这是什么情况?”
辛红鹤一幅看好戏的神情,解释给她听。
“是潘代英的儿子潘项禹,说是潘夫人擅自动了他的人,正在这里和他老娘发火呢!”
溪草微讶,朝潘项禹看过去,他样貌周正,却不算太英俊,看上去不过二十几岁,却留了两撇八字胡,正怒气冲冲地和潘夫人理论。
“我娶砚秋的事,你和爹不是已经同意了?为什么现在又出尔反尔!你们要对那个姓谢的用美人计,我管不着,但把主意打到她头上来,就是不行!”
潘夫人面覆寒霜,她摇下半截的车窗,骂道。
“我没同意让你娶她!这么个毁了容的丑八怪,肯让你纳她做个妾,我和你爹已经是纵容你了。你给我记住,所谓妾,不过就是个玩意,要拿去换一匹马辆车,也该凭你的心情,为了这么个玩意,你这样和你亲娘说话?再说了,你被这小蹄子迷得神魂颠倒,也问问她眼里有你没有?今天这事,我才一说,她就点头了,分明一心都扑在姓谢的身上,要我说,你与其自作多情,不如现在就一枪崩了她,省得等将来她给你绿帽子戴!”
潘夫人泼辣又厉害,一番话骂得潘项禹面色紫涨,无言以对,转身拉着龙砚秋就走。
龙砚秋扭着身子,故意将他的大衣弄在地上,鞋跟踩上去,表情十分嫌弃。
“要么,就听你娘的一枪打死我。要么,就替我找回场子,这么窝囊,真不像个男人!”
潘项禹身形一僵,终究不肯再和母亲关系恶化,紧抿了唇,低声安慰道。
“你受委屈了,下次,我一定会护好你。”
说毕,就要把她拖上车,龙砚秋扭头痴望着小院,死活不肯走,他就干脆将她打横抱起来,塞进车里,迅速离开了。
奥斯丁轿车离开后,溪草交待了玉兰和辛红鹤几句,方上了潘夫人的车。
潘夫人挑眉道。
“犬子无礼,让少夫人见笑了。”
当着外人的面,儿子和她大闹了一场,潘夫人觉得没面子,心里不大爽利。
“这是夫人的家事,外人不应置喙。”
溪草平淡地笑了笑,面色从容不迫,潘夫人就不由暗忖,这小夫人一进去,龙砚秋就衣冠不整地跑出来了,显然该看的,她都看见了,为什么好似没有醋意大发的意思?
新婚妻子不远千里前来相救,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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