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宣也不会支持。
溪草目光一凝,道。
“爷爷,我对您的分配绝无意见。只是赵先生忽然变成了陆家三少,云卿有些意外,一时消化不了二来,爷爷把华兴社和陆家的产业尽数交由三堂哥,孙女想问,若是有朝一日他违背了您的初衷,颠覆了您的底线,您当如何?”
这就是裸的挑衅了!
注意到陆太爷表情一瞬严厉,溪草缓缓道。
“毕竟,三堂哥还是赵先生时候,与孙女一起争夺熊六爷纺织厂的经营权,当时他略胜一筹,我记得他是要和一个叫藤原一郎的日本人一起开办制药厂。”
经溪草提醒,陆太爷的目光渐渐严肃。
他想起来了,和赵寅成合作的那个日本人,真名叫成田健司,是个留法生物学家,主修细菌科。他的研究方向,乃是制造炭疽病菌。据说,日本人在东北搞的细菌战似乎和他都拖不了干系!
陆承宗和陆铮之所以阴沟里翻船,被陆太爷厌弃,都是因为犯了他的忌讳,一个贩卖海洛因,祸害国人一个与外国人勾结,把采矿权出让。
但和赵寅成与细菌战主犯合作比较,仿佛都是轻的。
陆太爷眼前阵阵发黑,重重撑住拐杖,才没有晕倒。
“阿铠,你是怎么认识那些日本人的?”
察觉陆太爷动怒,陆钦双眼闪过兴奋。他不明其间因果,不过溪草和赵寅成掐架,正是他和阮姨娘乐见其成的。
而面对陆太爷的质问,赵寅成面上却不见慌乱,他从座上慢慢起身,并没有急着回答陆太爷的话,反而似笑非笑地盯着溪草。
“陆小姐这是在翻旧账吗?”
他一拍脑袋,夸张地叹了一声。
“看我这记性,应该叫谢少夫人。”
纵然带着笑意,可他的目光没有半点温度,夹杂着狠戾,让人十分不舒服。
谢洛白眉头微蹙,不动声色挡在溪草面前,隔开了赵寅成阴骘的视线。
“赵先生,请您好好说话。”
“嗯,好好说话,说什么呢?对,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既然谢司令开口了,那我不妨直言,我本来还想和您攀个亲戚,看来现在是不成了!”
毫无预兆的,赵寅成忽然语露遗憾。
“谢少夫人,维系着陆家大小姐的身份,欢欢喜喜地去做您的谢少夫人不好吗?”
溪草双目蓦然睁大,一个不好的预感在心中浮现。
“赵寅成,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赵寅成笑。
“无非是感叹人心不足蛇吞象!人啊,就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不是啊,香兰姑娘?”
溪草脑中轰然。
多久了,她几乎都已经忘记了这个屈辱的名字和身份,却在这个时候被赵寅成当场点破!
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感受到身侧人微不可察的颤抖,谢洛白紧紧地握住了溪草的手。
“还请赵先生不要岔开话题,谢某没有记错的话,赵先生还没有回答陆太爷的问题。”
“问题自然是要回答的,不过有些事情也是要弄清楚的。”
赵寅成冷笑一声,对已然浑身紧绷的陆太爷行了个礼。
“爷爷,这件事关系到陆府血脉真伪,还请孙儿言明,再向您老人家负荆请罪。”
陆太爷没有吭声,阮姨娘c陆钦却已然听出了个大概,面上的表情比方才知晓赵寅成乃是死而复生的陆铠还要难以置信。
而陆承宣更是激动地扶着桌子起身。
“什么血脉真伪,云卿就是我和信蕊的女儿,这不会有假!阿铠,你不要乱说!”
他想上前,奈何眼睛看不见,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溪草正要过去搀扶,赵寅成已经眼疾手快把人扶稳。
“既然四爷唤我一声阿铠,那我也叫四爷一声四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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