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业眸中闪过惊慌,陪着笑脸上前拦住沈督军。
而梅凤官也在这个时候放开了溪草,两人才些些拉开距离,溪草就扬起了手,想也没想给梅凤官一巴掌。
伴随一声脆响,小洋楼的大厅此起彼伏一阵抽气声。白俄的乐队看宾客们都停下了动作,也不由歇了乐声,整个大厅静若无声,对比方才的喧闹,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宁静。
方才那一巴掌,梅凤官没有躲,溪草用尽了全力,把他的脸打得偏斜过去。就在溪草再次抬手的时候,沈慕贞似回过神来,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
“溪草,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能对楼公子不敬?”
她声音很高,确保在场的宾客都能听到。
沈督军没有阻止,他大为光火,正在气头上。
两人方才的行径,是置督军府于何地,置谢洛白于何地?
“一场误会,不过是一场误会!”
许昌业心中叫苦,自认倒霉这么领了这样一桩苦差事。顾不上擦汗,慌忙冲将出来打圆场。一双眼紧张地盯着梅凤官,语带恳求。
“楼公子来赴宴前,多喝了几杯,一时熏然认错了人,还请督军恕罪。”
这等拙劣的谎言,完全是欲盖弥彰。若非没有婚礼当日的抢亲,或许还能圆过去,如今,越发透着此地无银的气息。
“原来是楼公子认错了人啊?”
沈慕贞缓缓笑了。
“既如此,溪草你给楼公子陪个罪,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
众目睽睽之下被坏了名节,竟被沈慕贞轻描淡写为“不是大事”,这句话表面上是给梅凤官台阶下,可在场的宾客都是人精,谁没有听出潜台词,督军夫人这是在羞辱督军府少夫人的娼@妓身份。
倚门卖笑的女子,别说被当众亲吻,就算被人夺了清白,又有什么要紧?这样看来,去赔罪一下还是挺合理的。
再看前几日对儿媳赞不绝口的沈督军至始至终没有言语,众人似乎嗅出了什么,看来这位少夫人在督军府,日子并不好过啊。
所谓墙倒众人推,既然不能对总统的公子置喙,那所有的一切只能怪罪在溪草身上了,若不是她不守本分,如何会勾得其他人乱了阵脚?
一时间,就连今日谢洛白的缺席,也成为了在场宾客浮想联翩的素材。
人群中以张存芝为首,压低声音交流溪草的“风@流韵事”,一个个看向她的眼神,好似在看一个肮脏的物事。
溪草的脸刷一下全白了。若是外人对她造成伤害,她大可张开利齿,竭力反击,可方才的一切,是梅凤官造成的,在伸掌挥向他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
况且,他们说的每一句都是事实,让溪草根本找不到理由去反驳。
“够了!”
被梅凤官犀利的眼风一扫,宾客们背脊一寒,纷纷噤声。
这个局面也是梅凤官始料未及的。他被情绪冲昏了头脑,情不自禁吻了溪草,不想竟给她带来了这样的困扰。
短暂的后悔后,梅凤官很快意识到这是一个让溪草幡然醒悟的机会,他钳住她的双肩,迫使她面对众人。
“溪草,这就是你心心念念要嫁入的督军府!他们这样说你,这样看你,这样待你,你还要在这里呆下去吗?”
“值得吗?你想做的事,方式有千万种,你完全可以选择一条更为体面的道路,为何要让自己陷于泥淖中呢?”
“你和谢洛白并非一路人,他千方百计把你困于牢笼中,先是陆府,而后是督军府。溪草,你还要被他的谎言迷惑多久?在这里无意义地消耗自己的人生?”
耳畔的声音,带着蛊惑,令溪草茫然。
而一反常态,情绪外露的梅凤官,更是让她不知所措。
溪草脑袋发昏,她以为自己能泰然自若地处理好和梅谢二人的关系,没想到才第一个回合,就输得惨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