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珍贵,即便是兑水的蜜糖,总也是甜的。
溪草很不熟练,所以削得很慢很认真,白净手指握着轻薄小刀,小心翼翼地从红颜的果皮上滚过,果皮老是断,一只苹果削了十分钟,等她削完,雪白的果肉,已经氧化发黄,有点倒胃口。
溪草自己都看不下去,难为情地把它丢进瓷盘里。
“算了,我让玲珑进来重新削一只。”
梅凤官连忙拿起来,像是怕被人抢走宝贝一般,咬了一口。
“很甜。”
他抬头对她笑,双眼亮盈盈的,犹如月光照在湖水上,溪草的心就有几分绞痛,她移开目光。
展若男在此时走进了病房,她其实已经站在门口看了很久。
溪草在这里,她丝毫不觉意外,总统公子一向对政治没多大兴趣,这回主动请缨前往漠城谈判,别人不知道理由,她难道还能不知道?
不过是因为那个女人在漠城罢了。
展若男的脸上,未带出一丝异样。
“元煊,你也太不爱惜自己了,你知道吗?听说你病得厉害,总统担心得彻夜难眠。如果不是电报上说你已经快痊愈了,总统差点丢下手头的公务,亲自赶来了。”
说着,她对溪草微笑。
“谢少夫人,好久不见。”
“展小姐,好久不见。”
溪草也笑,同时很识时务地起身,把病床旁边的椅子让给展若男,梅凤官不悦,轻声道。
“若男,你知道的,溪草已经离了婚,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我们还有了一个孩子,这称呼该改一改。”
在漠城和奉川发生的事,来接展若男的陈副官已经大致告诉了她,末了陈副官补充。
“我觉得那个孩子,有可能不是公子的,四格格的做法,或许是在替谢洛白遮掩,为了成全他和胡金瑜的联姻,展小姐,如果胡家真的和谢洛白联手,这对我们极为不利,但公子你是知道的,我们都不敢劝。”
就算明知会被敌人利用,就算认下和自己毫无干系的孩子,他还是执意要这个离过婚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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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少见的痴情,偏偏对象不是自己。
展若男心中五味杂陈,面上却依然笑盈盈的。
“原来是这样,大家都是朋友,你住院期间,我会代为照顾沈小姐。”
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表示,溪草有点意外,她知道展若男是心仪梅凤官的,也知道楼奉彰一心企盼儿子和展家联姻。
于公于私,她都绝不会允许溪草破坏。
她这样大度,不过是不想和梅凤官起争执,她不会让自己在梅凤官面前表现得面目可憎,但至于私底下怎么“照顾”溪草,恐怕就不好说了。
“不必麻烦你,过两天我就出院了,你刚到奉川,好好休息。”
梅凤官还是对展若男留有几分提防,他当然不放心她接近溪草。
展若男没有勉强,她专程去问了主治医生,确定梅凤官没有大碍,就很识趣地告辞回了饭店,略做休息,她带着礼物去帅府走了一趟。
她此行除了担心梅凤官的安危之外,还带有其他目的。
胡金瑜接待了她。
从前淮城与奉川的接触,不痛不痒,试探偏多,可这次,淮城派了展若男过来,陆军总长的千金没有官职,但她地位尊崇,不算正式谈判,却很有诚意。
“听说胡小姐交了新男朋友,是雍州那位谢司令。”
寒暄过后,展若男终于切入正题,胡金瑜抿着茶,淡淡笑道。
“普通交往而已,还算不上什么男朋友,说实话,我犹豫得很,谢司令和我都是过于强势的人,性格有些水火不容。”
她话锋一转。
“我去医院探望过楼公子几次,倒觉得他真是个谦谦君子,不抱身心之忧,不耽风月之趣,若说到结婚,这样的丈夫很是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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