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无意识间又抚上了小腹,好半天,溪草听到自己说。
“等促成他二人的婚事,我们就离开。但是你和我不同,这以后的路……”
“这以后的路我陪你一起走。”
温热的掌心扣上了溪草的手背,两人手掌下,是溪草微突的小腹。
“溪草,我说了,不要赶我走,等你真正不需要我的时候,我会自己离开。”
因为这个姿势,两人坐得近了些,从后面看,更像依偎在一起。蜿蜒楼梯上,展若男收回了欲下楼的动作。
她死死盯着沙发上的男女,目中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芒。
元煊,你如此让我求而不得,逼得我不得不帮你做出选择了!我也是为了你好,不要恨我……
落玉坊成员聚会的那日,梅凤官、溪草并展若男都出席了。
胡炎成自小体弱多病,生出来的儿子也身形普通。对比堂姐巾帼之躯,气场强大;胡炎璞无论是外表和气质都和军人二字毫不沾边。
他带着圆框眼镜,因为是票圈聚会,穿了一身黑色的长衫,手中盘着一对翡玉雕刻的圆球,整个人金尊玉贵,不像军阀家教养的公子,反而和前朝王公贵族身上流露的气息很是接近。
“久仰楼公子大名,听说公子莲华容姿,今日一见,果真名副其实。”
胡金璞把手中的翡玉球递给身后的跟班,溪草才发现他身后竟站了四个打扮一致的小厮,那几人手中或拿着吃食,或端着茶盏,视线寸步不离胡金璞左右,只需他一个眼风,便机灵行事。
这样的阵势,与前朝王公贵族如出一辙。只是让人讽刺的是,溪草刚刚从漠城归来。便是废帝也舍弃了这个排场,却在东北军阀的侄子上看到了。
联系废帝连举办一场寿宴都没有银子,看来他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磕碜穷酸,复国招兵买马需要钱,也能理解他对东北军的执着与渴望了。
“胡公子过奖。”
梅凤官淡淡招呼。他今日前来,无非是为了帮溪草打开促成胡谢联姻的思路,至于结交谁,对淮城,乃至华夏的影响,他并不十分感兴趣。
梅凤官行事低调,自从和总统相认,最热衷的事都和溪草相关。他肯赏脸参加落玉坊活动,自是因为展若男的牵线搭桥。
是以,胡金璞又忙着和展若男打招呼,待彼此客套寒暄过后,这才把视线移向已有些孕态的溪草。
“想来这位便是四格格了,你和婉珍公主长得确实像。不愧是王府出生,这浑然天成的气度,便是我们怎么模仿都学不来的。”
漂亮话谁都会说,溪草微笑。
“胡公子谬赞,您的家世涵养,更令人折服,在当下已是罕见。”
胡金璞圆框眼镜后的双眼一亮。
“我出生那一年,恰逢伯父发迹。而奉川离满洲国又近,那些年,很多跟随皇上赴漠城的前朝宫人流离至此,祖母天时地利捡了个便宜,聘了很多来教习儿孙。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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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姐偏爱舞枪弄棒,不然若能调教成像四格格这般的正统闺秀,祖母定会欣慰。”
胡家老太太会否欣慰,溪草不知道,然而作为竞争者的胡金璞,答案无需质疑。
几人说说笑笑,被胡金璞请到座位上。这是一座两进的园子,戏台掩在露天的后院,单独被盖了一座悬空的楼阁。
而宾客看台则以戏台为圆心建立,两者之间隔了十多米,此刻戏台四周白雪堆砌,随着檐角大红灯笼摇晃,让戏台增添了一番别样的风情。
台上一青衣,一武旦正在吟唱,这二人扮相考究,可唱腔和台步都很是业余,溪草也是听了唱词,才认出是《白蛇传》中的折戏《盗仙草》。
大抵是忘词了,台上施竹月明显顿了一下,囫囵含混过这一句,最后在众人假意的喝倒彩的掌声和笑声中下了场,红着脸朝着胡金璞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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