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客房,离胡家的主屋有些距离,因只有溪草和梅凤官二人,偌大的一个小院显得分外空旷。
溪草左等右等不见胡家仆从送来醒酒汤,正要拉紧大氅出去询问,不想才掀开门上的厚帘,便与胡金璞和三小姐胡金玥不期而遇。
注意到胡金玥亲手端了托盘,且只从宴下过来的功夫,就重新换了一身修身的旗袍,因为寒冷,让这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嘴唇透着青紫,可偏生一张脸烧得通红,溪草目中闪过诧异。
“怎好劳烦三小姐,还是我来吧。”
胡金玥闻言竟把托盘往身体方向缩了一缩,还是二哥胡金璞厉声呵了一句,才不甘不愿地把托盘送到溪草手中。
“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
听了胡金璞不咸不淡的话,胡金玥脸一阵红一阵白,咬着唇小声反驳。
“二哥,是阿爸和夫人让我来的!”
“怎么,还要让我再说一遍吗?”
在胡金璞陡然冷凝的声线中,胡金玥愣了一下,下一秒捂着脸哭着冲出了客房。
“二少,这是怎么回事?”
胡金璞面上有些尴尬,他对溪草做了一个揖,圆框眼镜后的眼神带着愧疚。
“沈小姐,是家父和母亲糊涂了,还望您原谅他们这次。”
一句话,不动声色坐实了溪草心中的猜测。
难怪在宴席间胡金玥频频偷看梅凤官,起初溪草只当是小姑娘惊艳于梅凤官绝人的风采,现在看来……
“胡二爷这样安排,是想破坏帅府大小姐和淮城的合作吧?”
总统府的公子酒后冒犯了胡家二房的小姐,若胡金瑜还执意要和总统公子联姻,显就成了笑话。而接着这个事件,便把胡家二房和淮城紧紧绑在了一处,增加了胡金璞坐镇帅府的筹码。
溪草的话,让胡金璞越发无地自容,他对溪草鞠了一个躬。
“两位对我有大恩,是胡家对不住二位,若沈小姐觉得不方便,我现在就安排车子送两位回去。”
他们的车子,在溪草决定留宿的当口,已经打发回小洋楼,让司机第二天再来接。而今日的宴席,表面上梅凤官喝得酩酊大醉只是因为畅快,却不想这竟是胡炎成的一个局,让溪草分外恼火。
可梅凤官这幅样子显也不方便上路,溪草看着胡金璞诚恳致歉的脸,压下心中的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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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也没有发生,就当这件事不存在吧。”
胡金璞喜不自禁,连忙道。
“金璞谢过沈小姐,两位早点休息,我先行一步。”
房门轻轻被阖上,挡住了外面的严寒。溪草小心地把门扉锁上,确定窗户也关严了,这才走到雕花的架子床前,取出两只迎枕垫在梅凤官腰后,把他小心地扶起来。
“凤哥,喝了醒酒汤再睡。”
耳边温柔的声线,让梅凤官睁开微阖的眼。昏黄的灯光下,让溪草白净的脸颊泛着一层柔光,看得梅凤官心都要化了。
他就着溪草的搀扶轻轻起了身,银匙一勺一勺地送过来的汤水,恍若一股暖流,熨帖了梅凤官那颗孤寂的心。
现下的二人,不是假扮的男女朋友,更像一对相濡以沫的夫妇。
他今日之所以喝得那么没有章法,也是因为胡家人对二人的奉承,一句一句都把自己和溪草捆绑在一处,让他们俨然成为密不可分的共同体,令梅凤官分外沉迷,不愿醒来。
不过一会,醒酒汤就见了底。溪草帮梅凤官掖了掖被子,正要起身,一双手已经穿过溪草的双肋,轻轻松松环住了溪草的腰,交叠的双掌扣在了她微凸的小腹处,耳边梅凤官的呼吸异常滚烫,惊得溪草一瞬绷紧了身子。
“溪草,让我好好看看你……”
“你醉了……早些休息吧……”
溪草不动声色要起身,梅凤官哪里肯依,在她身体才些些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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