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号,可总统府并无主母,后宅已默认以其为尊。
这让自持功劳不浅的薛氏异常不满,据说背后没少和楼奉彰抱怨,却被其轻飘飘一句“长幼尊卑”打发了去。
薛氏气的不轻,自此以后穿着打扮便往庄重沉稳方向靠,似乎这样便能和史氏一争高下。
“溪草不请自来,还请七姨太误怪。”
薛姨太爽朗一笑。
“少夫人客气,也是我招待不周。早就听闻你牌技了得,你刚到淮城,我就想向府上下帖子,可偏生那时……现在可好,咱们家公子和展小姐好事将近,那我也能大大方方邀少夫人来打牌了,到时候可别嫌烦啊。”
分明是旁人避讳不谈的话,经她大大方方说出,反而让人不觉尴尬。
溪草微笑寒暄。
“我一个人在家无聊得紧,七姨太不下帖子我真不知道怎么打发时间。”
楼奉彰虽然心黑手狠,可表面上却是正派贤明得很,家中女眷也深得其真传,即便知道总统和谢洛白水火不容,人前却也不会故意给溪草难堪。
薛氏便把同桌的十六姨太和九姨太赶下桌去,请了和溪草有交往的霍英姿和另外一位不相干的夫人上场,以示公平。
溪草可算是个风月人物,何况楼奉彰和谢洛白关系微妙,两家的女眷凑在一起会擦出什么火花,岂有不叫人好奇的?旁边几桌的太太小姐们,都不由侧目。
八只柔荑伸出,翡翠金镯光芒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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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牙花牌刷拉做响,很快就在各自眼前垒起了长城。
溪草垂眼摸着牌,旁敲侧退地开始挖楼奉彰的边角料。
“人人都说,薛姨太和史姨太是楼总统的两位贤内助,一位主内,一位主外,薛姨太爽朗豪阔,最善交际,太太小姐们都和你交好,而史姨太坐镇内宅打理家务,性子持重沉稳,是不爱交际的,却不曾想,她倒和我们家督军夫人颇为投缘,私交甚密呢......”
史姨太摸牌的手一顿,提起这件事,她心中就隐隐不快。
如溪草所说,史姨太掌握着管家权,可总统府的迎来送往,却是她的差事,近日楼奉彰和沈督军走得近了,督军夫人那边本该由她出面去周旋,谁知楼奉彰却吩咐了那个锯嘴葫芦史姨太,还神神秘秘地不知交待了些什么。
说到底,他就是更信任史姨太,那些要紧机密的事,总是只和她说。
薛姨太虽然有气,在外人面前却是不能露出半分的。
“我自是不敢比二姐的,她进府早,受总统器重,比夫人也不过差个虚名而已,督军夫人身份高贵,自然她们交往才合适。”
这话虽然还算得体,但溪草却敏锐地捕捉到她话里的不平,笑道。
“薛姨太说笑了,对了,我那日去公公的新宅拜访,见夫人携了许多滋补药材,说是要前往总统府,难道是总统身体抱恙吗?若是如此,我们这些晚辈,也很该前去探望的。”
薛姨太一愣。
“并没有啊,总统近来身子还算硬朗,少夫人怕是听错了吧?”
溪草闻言,若有所思,看来这个薛姨太,根本不知道沈督军留下的内情,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不如换个方向。
还在王府的时候,溪草就常陪老福晋和各路贵妇打牌,从小就是个做局的好手,后来进了沁园春,因为牌技过人,也常被姑娘们叫上桌镇场子,至今在麻将桌上,还没有遇到敌手,所以和寻常的贵妇打牌,她都要留七分余地,以免让对方下不来台。
薛氏虽然号称十赌九赢,也很厉害,但其中不乏想讨好楼奉彰的人,故意给她喂牌,终究含了水分,她又卸了左膀右臂,根本不是溪草对手。
六圈下来,溪草放了两把水,赢了四圈,虽不至于落了薛姨太的面子,但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话也少了起来。
她开始较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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