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着眼睛看了好久的天花板,四周都是消毒水的味道,还有医院里一贯的冷清。两三条输液管从上面扎入到我手里,吊瓶里打着点滴,旁边还有一个血包,血包旁还有几个空血包。
我转过头,这是一间单间,窗外种着爬山虎,阳光从叶子中稀疏的投射进来,在地上形成一两个斑驳陆离的影子。窗边放着一只画牡丹花的铁陶罐,罐子用了很长时间,嘴边都脱漆了,露出半黑半白的边缘。
走廊里有人经过,鞋子踩在地板上啪啪作响,那人走得很快,我很无聊。
我等了好久,才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眼睛立马就往门口瞄去,只见王昊的黑脑袋在门口探来探去的,当他看到我的时候,忽然又把头伸了出去,我听到他喊道:“她醒了。”
走廊里走动的人加快的脚步,很快,门被一只大手推开,他们几个出现在门口。
我不由得咧开嘴,但一喘气就觉胸口隐隐作痛,也不敢说话,只好对他们笑笑当做打招呼。
方庸大步向我走来,到了床边,伸手碰了我一下,说:“你看起来不错。”
“你也差不多。”我说,他们几个看上去好了很多,虽是身上仍然缠着绷带,但都已经能下床走了,证明没什么大碍了。
方庸扯出三张椅子,他们仨就坐在椅子上,秋笑眯眯地打量着我,偶尔伸手帮我把头发抹开,她那眼神就像妈妈看小孩一样,看得我极其不自在。
我问方庸我睡了多久了,他告诉我没多久,才两个星期而已。两个星期就已经半个月了,还算少啊!
方庸说医生说我失血过多,一般人流失这么多血还拖了这么长时间,早就死了。医生说我命真硬,同时让他警告我不准在自杀了。
秋跟王昊也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但我没见的陈凰跟阿鳞他们俩,禁不住好奇的问,“阿鳞跟陈凰呢?他们俩该不会还在病房躺着吧?”还是躲着不敢来看我。
“陈小姐已经回去了。”方庸说,“她身上的伤并不多,只是疲劳过度而已,老早就出院了。”
“阿鳞在家面壁思过。”秋笑道:“二叔正在教育他呢。”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差点从床上跃起,幸好我没有力量,也跳不起来,我连忙问:“那我爸呢,他们知道吗?”
秋看着方庸,方庸又看了看王昊,他们仨的眼神不断交替转换着,我心里知道他们肯定知道了,回去后我也得跟阿鳞一样面壁思过了。
方庸看到我沮丧的样子,偷偷地笑了,过后他才告诉我,老爸他们确实知道我们的情况,但他们并不知道我也有下去。所以我一直忐忑不安的心情,到后来变成想要打死他们俩。
我在医院又呆了半个多月,方庸他们快开学了,就先准备好回去了。出院后我也没看的阿鳞,听秋说他被判禁足半年。
林家没有给我们报酬,由于我没见到阿鳞的面,所以我们原本说的那些都不算数了。我心里面偷偷的庆幸,幸亏他被禁足了。
出院那天秋来医院帮我,我的东西并不多,就几件衣服而已,她坚持帮我拎背包,我看到她手上满是抓痕,估计这些疤得跟她一辈子。
我问她后悔么,女孩子都是爱美的,谁都不想留下这么丑的疤。
秋看了看自己的手,哈哈大笑,告诉我,只要去海里游多几次泳,晒上几天太阳,什么疤都看不见了。
出院以后我也没有立刻回广州去,骤时已经是九月初了,方庸他们已经开学了,来旅游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我在秋家里又住了一个月,跟一块把海南逛了个遍,吃了不少好东西。秋是个爱玩的女孩,她跟上次见到的在石下岛开店的店主在谈恋爱,对方也是个开朗的人,说起话来声如洪雷,整天乐呵呵的,是个善良的人。
他白天开船送我们到处主岛上去,等我们玩够了快回来的时候,他又早的就在岸边等着,把我们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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