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想到冥想的人,在冰天雪地中,脑袋冻得无法思考,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寒冷的皮肤上去了,感觉寒潮如浪花般一波接着一波的来。
山中雨呼啸而过,扑面而来把衣服都打湿了,而我们却如一尊佛般静静的坐在门廊上,我想当我坐到一半的时候,可能睡过去了,在无聊坐着时,脑袋一片空白,又是黑夜,是很容易睡着的,而后又清醒,却不知中间发生了什么。
阳光从东边洋洋洒洒地升起,整片森林呈一种金黄色,经过一夜的风雨,树林里的叶子落下大半,地面上铺满叶子,树枝湿漉漉的,叶子还在滴着水。
我仍旧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沉睡中,意识虽然清醒了,眼睛却又干又涩,衣服已湿了,我发觉身体发烫,脑袋晕晕的,好像发烧一样,不仅在心里咒骂这场所谓的修行,根本就不是修行,而是折磨。
当太阳升得老高时,阳光带来一点热量,给我冻得发紫的手指带来一点儿温度,我们熬过了黎明前最冷的一段时间,这点温度就像沙漠中的绿洲般。
我怀疑他们都睡着了,从昨晚到现在他们竟然连动也没有动过,途中我有些尿急,也不敢起身去上厕所,不知他们是否也是一样,但憋到现在,是无论如何也憋不下去了。
我偷偷的用余光瞄坐在我旁边的王昊,试探地问:“小昊,你睡着了吗?”
“别跟我说话。”王昊咬着牙齿,像忍耐着极大痛苦地说:“我要上厕所。”
“我也想去。”我如此说道,人有三急,尿急可是一件大事:“你问我小侄子,我们可以去上厕所吗?”
我这么说时忽然想起一件事,这荒郊野岭的,只有这么一间房子,好像没有厕所,想到着我心一缩,又问道:“这里有厕所吗?”
“应该没有吧。”周洁这时弱弱地说,看来她也憋尿憋得难受。
可方庸一直没有回答我们,他真像大师一般,进入了忘我的境界。我让王昊碰一下他,王昊照做了,他还是没有什么表示。
王昊不断的摸他的手,又捏又碰的直到他受不了了,才慢慢地开口道:“要上厕所就去,跟我说做什么?”
“这里有厕所吗?”我问。
他终于睁开眼睛,眨了几下,宛如刚睡醒的人一样,他说:“没有料理完记得挖个坑埋起来。”
我跟周洁的脸一下就红了,真心埋怨来到了这个该死的地方,连个厕所都没有。虽然我们当初在野外的时候也没有厕所,但那是形势所逼,无可奈何。我们心里满怨气,可是内急不等人。
我站起身,却因为坐太久了腿麻而整个人往后倒,正好压在王昊身上,王昊又顺势倒压在方庸身上,一时间走廊上怨声冲天,乱成一团,王昊被我一压,顿时慌了,推开我就往林子里跑。
方庸本来严肃地板着脸,这时也忍俊不禁,可我也忍不住了,爬起来往林子跑去,站起来腿还是麻的,我跑的一瘸一拐,方庸在后面笑个不停,仿佛找到某种恶趣味的乐子一样。
我们回来后齐心协力的揍了他一顿,又回到屋子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二爷爷一直坐在炉火旁,若不是他的手拿着铁钳在搅动木炭木灰,我们真的会以为他去世了。
换了一身衣服还是觉得很不舒服,我跟方庸说了,他却跟我说下午就好了。我一知半解,想了会还是想不明白个所以然,然而不需要等到下午,吃过饭不久我就懂了。
刚吃完早饭,我们就被叫到山里砍木头,由于一座小柴屋只有一把斧头,我们只能往后去别人家里拿,借了三把斧头。
山里的枯木不少,才一夜冷冻,树木就枯萎了不少,等来年春天又会长起来,而我们要趁着秋冬之际把木头砍一些下来用。
那把斧头有十几斤重,完全不算是轻巧便易,也不想人家专门用来砍木头的,与其说把它当做利刃,还不如拿一块石头砍树来的快。
二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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