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双的眼里立即浮现窘迫,她想伸手去挽朱昭,又想到了沈碧月就在边上看着,不禁咬着唇,指甲死死掐进掌心,丝丝刺痛。
看到此情此景,菱花忍不住只想感叹一句,真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啊。
沈碧双没有红眼,倒是脸给憋红了一大块,被气的。
朱昭这么甩她脸子还能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眼前这个讨人厌的女人吗,她心里都清楚,却又不清楚,沈碧月的脸都毁了,没了勾引男人的手段,朱昭为何还能对她念念不忘。
现在和他定亲的人,不是沈碧月,而是她沈碧双。
就算私底下朱昭再怎么甩她脸子,那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到了沈碧月跟前也要装作若无其事,可他现在这样,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在意的是哪个。
“大堂姐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这里风大,容易受凉,大堂姐的身体不好,可别给风吹坏了。”在心里纠结了半晌,她终究还是不敢在朱昭面前讽刺沈碧月。
“要是没坐在这里,也看不到大堂妹和堂妹夫两情相悦的模样啊。”她轻笑了一声,眼神似有若无地瞟过朱昭,朱昭的眼神紧紧盯在她脸上,盯住她眼睛,似乎想要极力看透她真正的心思。
“大堂姐年纪不小了,也是时候找个人家议亲。”
“我不急,人在外边十几年,哪有刚回来就嫁出去的道理,我还想在祖父的身边多侍奉几年,尽尽孝道,还是大堂妹的命好,这么快就能寻到自己的意中人,这是我可望而不及的。”话里隐隐有几分凄楚,听得朱昭心里一动,忍不住抬步上前。
“沈姑娘”他刚想说话,沈碧双就抓住了他的衣袖,往后一扯,笑着说:“朱郎,既然咱们有了婚约在身,你就该叫一声大堂姐才是。”
沈碧双的话霎时惊醒了朱昭,他抿了抿嘴唇,见沈碧月眼神往下落,不愿看他,还带着莫名的哀伤,忽然转头狠狠瞪了眼沈碧双,再没有说一句话,转身匆匆离去,那身影像极了落荒而逃。
“朱郎可能是害羞了,我去看看他,就不多陪大堂姐了,这里风大,大堂姐还是及早回院里去,不然感染了风寒,也没个人在身边嘘寒问暖的,太可怜了。”
沈碧双抬了抬脚,又放下,回过头笑着补了句,“对了,忘了跟大堂姐说,虽然我从前和大堂姐有诸多误会,但既然朱郎已经和我定亲了,那便冰释前嫌,尽管大堂姐的身份尊贵,可身有残缺,外边的流言又传得厉害,我还是祝愿大堂姐能早日寻得一门好亲事。”
一直到沈碧双走没影了,沈碧月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这才微微勾起嘴角,“那就多谢大堂妹吉言了。”
菱花只觉得气愤,“太过分了,她怎么能这么说姑娘呢。”
没人敢在沈碧月面前提起她毁容的事情,就怕触及她的伤心处,这个沈碧双倒好,句句都挑着姑娘的痛楚踩,无论是朱家的亲事,还是被毁的脸。
“我都没生气,你气什么。”她将茶杯送到嘴边,在面纱的遮掩下轻轻呷了口,眉眼间竟有着淡淡的笑意,“你以前可没这么心浮气躁,我说你和墨笙有几分相像倒是说对了。”
“婢子只是看不惯她那么趾高气扬的模样,就姑娘脾气好,不然怎么着也要骂回去几句,朱家的亲事本来就是姑娘的,她给抢走了,怎么还敢到姑娘面前耀武扬威呢。”
“嫁人也未必是好事,别人我不清楚,可对她来说,今日她能这么趾高气扬,换了来日,却不一定能有今日这番气势。”
以朱昭的品性,被人将清白赖上身就已经够糟心的了,就连亲事都要被设计与强迫,像是赶鸭子上架,完全不能自己下决定,心里一定难受极了。
有了前世的经历作为参考,今生发生的许多事情,遇见的许多人,沈碧月很容易就能揣摩明白,心里就跟明镜一样,可菱花却不明白,她琢磨了半天也没弄懂沈碧月的那番话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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