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月微微挑眉,手掌轻托下巴,慵懒又随意地倚着小案,“其他人还好说,若是他,过不来的。”
菱花听了稍感诧异,她又悄悄打开一道缝偷看,江燎还在朝这边走,似是感觉到什么,眼神倏然直射过来,锋利如刀,菱花连忙将窗子合上。
“说了让你不要看,他过不来的。”沈碧月懒洋洋道,等得太久,她都有些乏了,要不是载着沈碧欢和甘颜的马车也被堵在了附近,她真想下车直接走回去,也比堵在这里好。
菱花正觉得姑娘这话说得莫名其妙,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信心,就听到外头传来女人几声惊喜的低呼,夹杂着江冬不屑的声音。
“我还当大哥拉我过来做什么,也不用大哥送我回去了,你就和姑娘们玩去吧,放心,我会和阿娘说清楚,不会说大哥见色忘亲的。”
“你这丫头,越来越目无兄长了。”
“大哥少去祸害人家小姑娘,我定然十二万分地敬重大哥。”
“看来还是要早点将你嫁出去才是。”
兄妹两人的声音渐渐远离,菱花悄悄拉开窗缝看,这回只能看到他们的背影,正走向另一边的马车。
人群渐渐散开,街道宽阔了起来,被堵住的马车终于能够往前滚动车轮,沈碧月正在闭目养神,忽然感到身下一震,马车又停住了。
“敢问车里坐的可是沈家的长房嫡女沈碧月?”外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菱花推开车窗子往外看,登时就缩了回来,“姑娘,是南阳公主。”
南阳公主拦她的马车做什么?
沈碧月眉头微微一皱,但还是拿过帷帽罩在头上,在菱花的搀扶下出了马车,抬眼便看到两名女子骑在马上,后头的女子一身浅红色骑装,长发高束,眉眼精致,红衣衬雪肤,显得分外秀丽动人,前头的女子穿着简单,所骑的马头也比后边女子的低一些,丝毫不敢夺身后人灼目之风采,应该只是侍女的身份。
一看到有人出来,前头的侍女立刻下了马,往前几步走到拉车的马边,低声问:“您就是沈家长房的大姑娘?”
“你找我家姑娘有什么事吗?”菱花替沈碧月回答。
“殿下无意冲撞到沈家的马车,不知沈姑娘现在可有空闲,殿下已经让人去安排了,中午就在风月楼设宴,权当给姑娘赔个罪。”那侍女又问了一遍,“不知道沈姑娘可愿赏脸?”
还没见过这么强买强卖的,明明是故意挡路,却说成了冲撞,以此为借口设宴请她吃饭,对方是公主,品级本就比她这个小小的世族姑娘来得尊贵,公主要给人赔罪,她哪里消受得起,不往地上跪都是轻的了,哪能这样不给面子,那也等于不给皇家面子。
掩面的纱质轻薄,少女骑在高头大马上腰间别着一条半折的长鞭,宛如一朵迎风盛开的花,娇艳动人,英姿勃发。
沈碧月微垂眼眸,应道:“那臣女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南阳和侍女率先扬鞭而去,沈家的长房嫡女娇娇弱弱地又被搀扶回了车里,经过的人看上一眼,都要以为是南阳公主在仗势欺人,撞了人马车还态度嚣张,非要叫车里的人出来认错。
待发现被欺的人是沈家的姑娘,便又惊了一场,城内最不缺的就是爱嚼舌根子和爱听闲话的人,南阳公主和沈家状元的事情又被人拿出来说,再对比今日一事,很快就勾画出一场关于贵门间的惊天动地的爱恨情仇故事,等当事人。
一到风月楼,就有掌柜的迎上来,满嘴奉承的好听话,将她领去了二楼的一处包间,方才还骑在马上的侍女就候在门外,看到沈碧月过来,便替她推开了门。
着菱花在外面等着,沈碧月便进去了。
包间的桌上还没摆菜,邵珍坐在窗下的一张美人榻,榻上摆着小案,案上的热茶袅袅升烟,她一口没动茶,手里把玩着长鞭,正百无聊赖地等着,看到沈碧月进来,这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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