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贯眼高于顶的赵家三姑娘知道了厉害,晓得了变通。
萧琇莹自然是听得她语气里的敷衍之意,可是她又不会为了这样小事在大庭广众之下同臣女计较。学了赵三姑娘的样子,提着长裙就往下走。楼梯不算宽敞,但是两个身量纤瘦的小姑娘,也不算拥挤。
“听说,县主收养了一位孤女,被皇上恩赐为乡君?”赵三姑娘在和萧琇莹错身的时候轻声道,“县主真是恩宠隆重,就是不知道县主册封郡主的圣旨什么时候下,到时候县主可要记得给臣女送一封帖子来,好歹叫臣女为您高兴一场!”
萧琇莹脚步一顿,抬眸看向赵三姑娘,眼底嘲讽之意很是浓郁,“怎么,赵贵妃得到准信了?不过,你说的什么郡主的消息,本县主并不知晓!当年皇叔是有意提位份,但是被祖母以本县主身子不好,不能与社稷有功劳,这才作罢。想来祖母深有远见,知道和亲远嫁的是赵贵妃的六公主,我这个县主安安分分的做个富贵闲人就成!”
赵三姑娘的脸色一僵,她不过是想要借着皇上和勇王府的事情给萧琇莹难看!那里想到萧琇莹嘴皮子利索,一下子就拿位份的事情,攀扯上了身怀有孕的赵贵妃身上,而且还拿赵贵妃最大的痛楚,远嫁漠北的六公主说事。赵贵妃如今怀着龙嗣,本就大打眼,赵家上下都很是谨慎小心,一心都期盼赵妃能平安的生下龙嗣。若是这样的黑丝欠那个,传到了赵贵妃和赵家人的耳中,少不了一顿教训!想到这里,找三姑娘下意思的往周围看了一眼,幸好主意到这里的人不算多。
萧琇莹自然是注意到了赵三姑娘四下张望的动作,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也不在搭理她,只提了长裙就往下走。倒是目光在触及看过来的国子监祭酒孔大人的夫人的时候,很是感慨的对着赵三姑娘道,“位份如何,我并不在意。只要我宗室女,谁人都不能慢待了我。何况我的封号是先帝爷钦赐,我的俸禄与郡主等视,这已经是旁人没有的恩泽和福气了。何况,也不是谁人都像赵三姑娘一样,看重徒有其表的名头花架子!”
一番轻描淡写的感慨,成功的将强自硬撑着的赵家三姑娘崩溃了,她自然也看到了孔夫人砸萧琇莹说完这番话之后的满意的样子。心里不由的一惊,一张小脸惨白,歪歪的靠在丫头身上,很是有一种娇弱的水仙花,不堪风雨的样子。
上了马车,萧琇莹这才捂着嘴笑了出来,千萍见她笑的开心,也是一脸的笑意道,“活该,县主面前也敢放肆!这下好了,有了孔夫人亲自看到了,只怕赵家和孔家的姻缘是结不成了!”
对此,萧琇莹不过淡漠的笑了笑,未知可否,“既然是人,都有七情六欲。赵家和孔家结亲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且同赵家三姑娘议亲的又不是孔夫人的儿子,不过是侄子而已!回府吧!”
千萍颔首,马车再次动了起来,满载而归!
回到长乐府之后,萧琇莹看金玉还在睡觉,转身找了郑嬷嬷商谈送请帖的事情。忙起来之后,时间飞逝,堪堪将帖子写完之后,天色就渐渐晚了。
四月的天,晚霞如绚丽的织锦一样铺满了天空,流光溢彩,万展光芒,耀眼万分。萧琇莹端了清茶倚靠在廊下的朱红色的圆木柱子上,半眯着眼听着阵阵万分略过,鼻息间闻到了阵阵花香。
说来李管家也是个有趣的人,他因着之前的主家奢靡坏了家里的底子之后。在住到这座院子之后,就费劲心思的用最少的钱,来打理这座院子。触目之所,一概没有什么名贵之物,倒是寻常富贵人家的奇花异草,古董字画一概没有,就只有寻常的摆件,就连园子里栽种的都是寻常的可见的花卉。听郑嬷嬷说,若不是漠北的人拦着,要园子里非栽花草,只怕那位李管家要将花园子改成菜院子不可!不过,饶是如此,李管家也不肯在那些花农手里买花卉,而是自己吩咐两个家丁往城外的清净寺的深山中,移植了几株山林间的花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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