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金西沉,夜色逐渐淹没了晚霞,罹臬端了没去心儿莲子养心汤跟在我屁股后面紧追慢赶逼着我喝完,美名其曰养心去火。本神君以为,本神君的这颗心脏虽是受了两万多年的风霜折磨却依旧乐观向上,根本没有喝这倒霉汤的必要,捂住了嘴拼命想要逃离罹臬的魔爪。
小白脸嵇妄带着一个形容猥琐,长相比形容更猥琐的无名男子来我相思门的时候一进大门就见到了这副场景,尴尬地叫了一声殿下替我解了围。
由于应激反应,我随着罹臬亦回过头去哎了一声。
罹臬把碗塞给我:“怎么,你就这么急着篡本殿的位?”
我点点头,煞有介事回了他一句:“倒也不是不行。”
那形容长相极为猥琐的无名男子哆嗦了一下,抬起头来扫我一眼,迅速低下了头。
“怎么?西宫那边可是听到了什么动静?”
“启禀世子殿下——”那人行了个跪拜礼,站起来又对我揖了一揖:“殿下,小子爵已经醒过来了,只是经子爵劝解,魔君大人只将文晓侧妃关在西宫禁闭一月,没能赐死侧妃”
那人把有用的都说了,留下‘娘娘’俩字在喉咙里没来得及说出来,终于看见了一旁罹臬不断给他使的眼色。
他把头一缩闭了嘴,一脸无辜怔怔看着罹臬,恰如罹臬一脸无辜怔怔看着我。
我一愣,扭头看向罹臬,后知后觉问道:“什什么意思?你西宫出的这些事都是你早就算准了的?”
“啊”罹臬尴尬不失礼貌地跟我点点头,威胁似的瞪了一眼那无名英雄,嘿嘿朝我笑了两声:“那日我见文晓怒火中烧盯着明嫱就将这其间缘由了个十之八九,原本以为自废修为救那孩子的会是胥泽,便也就没提醒娘娘。没想到却是言关——成事不足,反倒给世子妃娘娘了好些麻烦。”
我惊愕:“铭君还这样小,你既已察觉今日这事却知情不报,岂不是拿他的性命开玩笑?”
胥泽讪讪一笑:“他这样金贵,我自是早就料到会有人救他。”
“料到?!”我瞪大了眼睛:“罹臬,那可是你的亲侄儿!你——”
那可是罹臬的亲侄儿,他拿铭君冒这样大的险,竟然只是因为拿准了胥泽会自废修为保自己的孩子,竟然只是为了让胥泽修为废尽再没储君的资格?!
“九重天你都快要到手了,何必这般赶尽杀绝一点兄弟情谊都不顾?”
“末儿”罹臬叫住我,满眼无奈:“想成大事,我自需得断绝一切后顾之忧,要晓得,无论如何胥泽也都是有储君的资格的,此次没能废了他的修为,委实浪费了明嫱和文晓的这一步棋。”
“你”
我无语,对他的话更是有些恐惧。他说需得断绝一切后顾之忧,那我这个最最正统的九天储君于他而言,岂不是一个比胥泽兄还要可怕的隐患?他连自己的亲兄弟都不肯放过,平日里还做出一副与人家情同手足的模样,那我在东宫这两年过得如此滋润,吃穿用度一应俱从没被他亏待过,岂不是会死得很惨?
后面那无名英雄与罹臬又说了什么我也没再注意听,只是若有所思有一口没一口地不知不觉喝起了手里的汤。
罹臬三言两语打发走了小白脸和无名英雄,回头一看,惊讶问我:“呦?怎么这么自觉,把汤喝完了?”
“嗯?”我回神一看,只见手里的碗见了底,嘴里一阵一阵钻心的苦涩。
“呕——”我一皱眉,心道一声大事不好,趴在罹臬身上哇啦哇啦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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