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过去,不见提审自己的康云孝心急如焚、度日如年。实在等的心焦,便啰唣狱卒几句,每次狱卒都是用同样的几句话答对着他:“要翻得案子实在太多,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耐心等着吧,老爷不会忘记你的。”
康云孝又苦等了两个月之后,渐渐失去了希望,神情和神态回到从前的同时,脸上却又多出了些许自嘲。有时自言一句“自作聪明,自作多情”之后,便发出几声苦笑。又过了些时日,康云孝的精神好像已彻底崩溃。
希望多大,失望便有多大。这句话一点不差。如若康云孝没有之前那么大的希望,此刻,他或许正在机械而随意的捉着身上的虱子,并用狠劲挤死每一个虱子,来宣泄每天的情绪。
然而,现在的康云孝,却已经忘了捕捉虱子的念头,有的只是苦笑后的麻木和呆滞。
直到到有一天,有几个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人,被分别投到康云孝的牢室和他对面的牢室里之时,他猛然认出被投进自己牢室里的这个人,是自己的叔父康祺,便怒不可遏起来,一扫平时的文弱和呆痴,竟然扑倒血肉模糊叔父的身上,张口乱咬起来。
幸好衙役和狱卒手疾眼快,把康云孝及时拉出牢房。要不然,已无还手之能的康祺,定然会被发指龇裂、暴虐淋漓的康云孝,把脑袋给咬成秃瓢。
被拉出牢室的康云孝,很快便差役带到大堂。康云孝的景状却因为之前对康祺的暴虐而像换了人似的。尽管蓬首垢面、形销骨立,二眸子里却已经闪烁出希望的神光,一股书生气息油然而生。他坦然自若、不悲不喜的给县太爷施礼以后,不再言语,静等县太爷发问。
县太爷看着康云孝暗自点头,面露浅笑问道:“康云孝,那日你呈给本县的几句话可有出处?”
“禀大人,那几句话是学生秋闱后在回家途中,遇到的一位貌似神仙的老先生所赠。学生曾向老先生请教寓意,不想老先生转瞬便没有了踪影。
学生猜度老先生非是凡人,便牢牢记住了这几句话。正是最后那句‘活命愚有生之年。’使学生联想到大人您的名讳,便妄自踹度,认为这句话似乎暗指这学生的这段冤情,能在您这里得以昭雪,故此斗胆陈情。”
“好一个妄自踹度!本县看过你的卷宗,所载案情条理清晰,丝丝入扣,合情合理,本想放弃复审,也正是你的‘妄自踹度’让本县识出前任的良苦用心。本县用了近两个月的缜密侦查,终于可以还你清白。你可以回家去了。”
“大人,学生来的糊涂,实出无奈。即便能对真相猜测一二,也是为不能走出囹圄平添苦恼。而今,大人明察秋毫,洞烛其奸,还了学生清白。学生将刻骨铭记这份恩情,故此不敢糊涂着走,还请大人给学生透露点您是用怎样一副慧眼识破端倪,用怎样一种睿智周旋权势,又是用何等的气魄把学生叔父这等权势熏天之人绳之以法的?”
“既然你想了解案情始末,本县便满足的请求。不过,本县此举非是想听你歌功颂德,博个青天虚名,而是谨以此对世人做个警戒。师爷,就由你给康云孝详细道出此案的玄机所在吧”
师爷说话前仍然是老习惯,先清了清嗓子,而后便娓娓道来……
康云孝出身豪门,家境殷实。父亲康祯生前官至史部侍郎,叔父康祺仰仗其兄势力广结权贵,把康家的老产业发展至顶峰,因此他虽未出仕,却也是权贵一方。待其兄康祯病故任上之后时,他已然羽翼甚丰,与官贵们的关系已是盘根错节,蒂固根深。
一直跟随叔父康祺生活在祖居的康云孝母子二人,因为康祺官高位重,康家祖业产生的丰厚利益,从未少过母子二人的半分,祖业也全是落在康家长子康祯名下。康家祖业由康祺打理,康家老哥俩康祯和康祺并未分家。
然而,康云孝母子的景状却因康祯的病逝出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因为康祺已经有个自己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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